雲傾月只覺好笑。
這人還真有意思。
人都沒有找到,倒先把東西買好了,也不知道以後是哪個姑娘會有這麼好的福氣。
她一邊尋思著,就越發覺得周鈺這人能處。
熱心仁義不說,看他這個樣子,以後對家裡人自然也是極好的。
只可惜她身邊沒有姐姐妹妹,否則就多瞭解瞭解周鈺,若真靠譜的話,就把她們介紹給他了。
雲傾月對周鈺的好感度因為這隻鐲子而大幅度提升。
周鈺倒沒想到,還有這個效果。
一行人逛了大半日,漸漸的也累了。
周鈺便提議去附近的食肆吃飯。
雲傾月點頭同意。
蕭景行沒什麼意見。
巫卻和春桃當然只能乖乖跟著去。
一行人到了食肆,卻見那邊有人行酒令。
南邊的風俗與北方不同,北方人粗獷、霸氣,不拘小節,姚州雖然還是在大淵朝境內,但因為比鄰南唐,是以這邊的人都已經有了一些南唐士子的風範。
他們行的酒令,也是文令。
所謂文令,就是以飛花令或者對詩詞等等來判斷輸贏,贏的人自然可以不喝,輸的人就是喝酒。
相比北方人的划拳,確實要文雅清爽多了。
雲傾月她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玉清公主笑道:“聽他們傳飛花令,倒是有點意思。”
雲傾月問:“怎麼,你也想試試?”
她雖然對飛花令不擅長,但勉強傳幾句,還是能做到的。
玉清公主聞言連連擺手。
“不了不了,我一屆武夫,實在玩不來這個。”
雲傾月挑眉,有些訝異。
“武夫?”
呃……
玉清公主一下子尷尬住了。
她雖說是北周人,但畢竟是女子,長得雖然算不上清秀,卻也白淨斯文,怎麼都不能和粗魯野蠻的武夫聯絡上。
意識到這一點,玉清公主訕訕的笑笑,舉著扇子拱手告饒。
幾人笑說了一陣,這時,忽然聽到隔壁有聲音傳來。
“唉喲,這人怎麼說倒就倒了?該不會是死了吧?”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我可沒有碰她啊,你們要給我作證,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張二公子,你放心吧,我們大傢伙都看著呢,是她自己倒的,她剛才想偷你的錢,你看她穿得可憐還沒有怪她呢,怎麼會無緣無故推倒她?”
“食肆的老闆呢?快叫食肆的老闆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吃個飯碰著小偷也就罷了,居然還碰瓷,真是不像話!”
沒過多久,掌櫃的就被叫過來了。
當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娃時,頓時臉色一變,連忙給他們賠禮道歉,然後踹了一腳那個女娃說:“該死的賠錢貨,還不趕緊起來?弄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都丟到客人面前來了,壞了我的生意小心我弄不死你!”
女娃衣衫破爛,倒在地上並沒有什麼反應。
即便是被他踹了好幾腳,整個人也閉著眼睛,看著就像是暈過去了一樣。
那個被偷錢的年輕男人見狀,看不過去了,攔住老闆道:“誒誒誒,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我的錢也沒有丟,她手段生得很,一看就不是經常做這種事,你還是趕緊給她找個大夫吧,瞧她這樣子別真是生病了。”
掌櫃的嫌棄道:“就一個小丫頭片子,瞧什麼大夫,您放心,我這就把她帶下去,保證不打擾到您們用飯。”
他說著,就將那個小女孩拎起來,往外走去。
客人們見狀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