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波姣沒有說話,目光清冷的看著他。
雲襄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到底答不答應,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答應。”
歐波姣冷冷說完,就轉身進屋了。
“為什麼?”雲襄跟上去,說什麼也不肯死心,“你不會是怕我跑路吧?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自然就會辦到,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就放我出去行不行?我再不去找他們,萬一他們遇到危險,會沒命的。”
歐波姣突然停步。
轉頭,看向他的目光裡沒帶一絲感情。
“距離你們遇襲已經過去了十天,你受傷過重,昏迷了三天,如果他們真的有危險,早在你昏迷的那三天內就已經死了,更何況是現在?所以,你出去沒什麼意義。”
“你!”
雲襄哪裡會聽這種話。
他不相信他的月兒會死,這個惡毒的女人,只會說些惡毒的話,他不要理她了!
雲襄調頭就走。
歐波姣也不攔著,只是到了客棧門口,那位其貌不揚的男掌櫃就將他給攔下了。
男掌櫃溫和的道:“老闆讓公子留下,是為公子好,公子怎麼不領情呢?”
雲襄大聲嚷嚷,“誰說她是為我好?她要是真為我好,就不會攔著我不讓我去找月兒!再說,誰又需要她為我好了?我跟她非親非故,她別想著害我再給我下毒就成,至於好,還是免了,我消受不起!”
“公子……”
“夠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歐波姣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可不知道為什麼,雲襄莫名的就有些慌。
男掌櫃勸道:“老闆,雲公子救人心切,一時情急口不擇言,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雲襄心頭微窒,心裡明明就像男掌櫃說的,他確實是急了,這次他奉命保護月兒出來,臨了了人沒護住,自己倒是安全的回去了,不說他有多內疚,他該怎麼跟父親交待?
歐波姣卻道:“何老不必為他遮掩。”
她邁步走上前,盯著雲襄的一雙眼睛,沉聲道:“你在我這裡住了十天,十天的住宿加藥錢,一共二百兩,留下錢,你滾吧。”
雲襄微微睜大了眼睛。
明明之前是想走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她的話,心裡卻怎麼都不得勁兒。
他抿了抿唇,看著女人冷漠的面容,忽然也有些負氣。
銀子早在逃亡的時候弄丟了,此時身上最值錢的,也就一塊孃親留給他的玉佩。
他將玉佩解下來,往櫃檯上一拍,冷聲道:“走就走!這玉不止二百兩,剩下的就當歐姑娘這幾天的辛苦費了,告辭!”
說完,拔步離開。
男掌櫃“誒”了一聲,滿面發愁的看著歐波姣。
“老闆,您說您這是何必?”
他們老闆明明是知道了外面的追兵還沒撤,才不讓雲公子出去,以免遭遇危險。
可現在,竟讓雲公子誤會她了。
歐波姣冷淡的道:“無所謂。”
她早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了。
她救人是出於心,放人走也是出於心,他非要作死,難道她還能攔著?
雖是這樣想,可心裡卻仍舊止不住的悶疼起來。
歐波姣皺緊了眉心,將這股令人厭煩的情緒拋開。
這邊。
雲襄離開姣姣客棧以後,就發現滿大街到處都是人。
那些人裡面有好幾個他都認得,赫然就是那晚追殺他們的人,難怪那個兇婆娘不准他出來……
想到歐波姣,雲襄的心裡升起一抹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