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轉身看向溫玉寒,清淡的目光落在溫玉寒一頭溼發上,問:“怎麼還溼著頭髮?”
溫玉寒被問得一愣,反手一抹頭髮,確實還是溼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剛才怕師尊不等我,急著換衣服了。”
面前的少年,不過二十,清秀俊逸的臉上朝她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像天真懵懂的小孩兒,被她問得不好意思了,耳根都有些紅。
顏清目中眼神閃動,這個徒弟怎麼有些不對勁。
溫玉寒面上不好意思,心裡卻穩如老狗,他記得紀顏給他出的第一個招。
“以我觀察,像你師尊這種高冷的大齡美女,都喜歡軟甜可愛又乖巧的小奶狗。”
“小奶狗?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你師尊面前不能太逞強太冷靜,該軟的時候得軟,比如在她面前多笑,多撒嬌,裝可憐,求保護!男人撒嬌最好命啊,說不定她心一軟就應了你了呢?”
顏清那日和紀顏坦白說後就沒在監視她了,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都說了些什麼。
“過來。”
溫玉寒聽話走了過去,顏清按著他的肩膀將人轉了個身,手中靈力催發,替溫玉寒烘乾頭髮。
身後傳來熱意,靈氣吹動溫玉寒一頭墨髮,青絲飛揚亂了顏清的眼,也亂了溫玉寒的心。
他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垂著的眼睫遮擋住眼中的黑暗,看不清神色。
師尊……你怎麼這麼好啊。
待頭髮全乾了,顏清收回手,道:“走吧。”
*
魔都最繁華的聖魔街道上,商販吆喝聲不停,人來人往,聲音鼎沸。
這是溫玉寒第二次來逛街,但是白天的聖魔街遠不如夜晚的聖魔街熱鬧,雖然這裡並沒有明確的白天黑夜之分。
溫玉寒被這裡的興盛所震驚,他望著領先她幾步的顏清問:“師尊,魔界一直是這樣繁華的嗎?”
顏清淡淡回答:“不是,魔界一開始是一片荒蕪之地,後面這番景象的出現,多虧了那位為了人魔和平而嫁入魔界為妃的興瀾公主。”
“興瀾公主?”溫玉寒疑聲道:“為何弟子從未在大陸史書上見過這個名字?”
顏清突然頓住腳步,溫玉寒也被迫停下,只聽顏清冷聲道:“因為就在這位公主出嫁的第二天,人人都以她嫁入魔界為恥,說她是人族的叛徒,將她從歷史上除名了。”
“她也是唯一一個被除名的人族。”
溫玉寒有些不理解,他拉住了顏清的一片衣角,行至她身前:“師尊,為什麼呢?她不是為了人魔和平才嫁入魔界的嗎?”
顏清抿唇半晌沒說話,許久,她抬手,食指點在溫玉寒眉心,淡聲說著:“因為這個世界不需要有汙點的英雄。”
顏清側身往前走,溫玉寒卻摸著眉心一臉思索。
“不需要有汙點的英雄嗎?”
溫玉寒不緊不慢跟著顏清,不多時,他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遞給顏清,笑著:“師尊,吃糖葫蘆嗎?”
顏清眼神淡淡:“你從何處買來的?”
“就路邊上的一個老頭手裡,師尊吃一顆吧。”說著將糖葫蘆往顏清唇邊遞了遞。
顏清後撤一步躲開,視線落在裹了厚厚一層糖衣的糖葫蘆上,道:“為師不吃,你自己吃吧。”
“好吧。”
溫玉寒咬了一口,外面的糖衣脆脆的,一口咬下去就碎裂開。
“嘶——”溫玉寒低呼一聲,好酸!
顏清看著五官都皺在一起的人,微微挑眉:“好吃嗎?”
溫玉寒捂著嘴詫異地看向顏清,他竟然從師尊眼裡看出一絲笑意,被顏清看著,嘴裡的東西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一直含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