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日 ,晨光熹微暗淡。
李寒一夜未眠,醒來便直接把鵝大人給拎了起來。
鵝大人倒掛著斜乜瞥了他一眼,吐槽道:“入學你帶我作甚?”而後繼續呼呼大睡。
李寒覺得鵝大人說的有道理,便又把它放了下來。
自己洗漱完畢也下了樓。
酒樓今日也住著不少入學的學子,門口已是停放了一排的馬車。
有的馬車裝飾琳琅滿目,有的則是簡單樸素。
這些不同階級的人,今日開始變成了同窗。
不少人也在今日起攀上了更高的階層。
數十輛馬車沿著寬闊乾淨的官道一路前行 。
李寒背靠著木板,窗簾掀起,看著不斷向後的街景。
有門楣高深的世家,有木門吱呀作響的土房。
那座陡崛聳立的“聖山”和學院山腳下綿延如海的草甸花樹,再看到這番如人間仙境的場景,李寒的思緒也慢慢飄遠。
飄離了京都街道的喧鬧繁華,落在了這方靜謐之處。
馬車不多時便抵達書院正門,學生們紛紛下車,互相揖手行禮寒喧,
那道並不如何起眼的簡疏石門之前,早已圍著很多一同進考場的住院生相迎,清靜院門左右頓時熱鬧起來。
在場的基本都是二十左右的青年人,與清幽的環境碧綠的草坪,再配上臉上特有的蓬勃朝氣,迎著東方初生的朝陽,一股叫做青春的氣息四處散開。
今日眾多寒門或是貧苦子弟拜入了太學院,成為了一名未來可期的學子,只要用心學習,混個一官半職回家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進了太學院,已有不少教習在指引入學的考生。
一番繁瑣的流程走完,也花費了近一個時辰。
而青蓮司業等人也不知為何,並沒有尋到李寒去質問當日發生了何事,把這事當成沒發生過一樣。
李寒本以為太學院跟那些學館一般,每日都得去上課,但是太學院並不如此。
它並沒有規定學子需要上哪些課程,院內學科繁多,天文地理、治國帶兵、鑄造農牧皆有對應課程。
院內學子每日都可隨意去各個道學老師門下聽講學習。
只要會考能過,有些學子甚至一個月都不去聽講,專心搗鼓自己的東西。
而李寒剛走完入學流程,一群人便被通知前往太學院的廣場。
今日最重要的儀式,入學儀式。
廣場兩側黑壓壓的一群人,還有不少裝備精良的護衛,把人群隔離開來。
李寒知道今日到此必然有不少的大人物,畢竟從學院出去當官的太多了,朝中大半官吏都是從這裡出去的。
因此特意在今日前來捧場也是理所應當。
中間一排排站著朝氣蓬勃的學子,相互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李寒這邊這邊!”阿虎揮著手喊道。
他那高大的身軀站在人群中極為顯眼,嗓門也巨大。
李寒哂然一笑便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阿虎大大咧咧笑道:“我就沒有回去,直接就在學院裡找個空房間先睡下了,早上醒來不用趕路,可不快嗎。”
陸陸續續人也到齊了。
突然人群中一陣喧鬧,想來是有大人物到場了。
廣場上有個祭壇模樣的建築,上面還有一方尖石碑。
一群身穿白色道服的學院老師齊齊站在石碑下。
青蓮司業與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依次開口演講。
皆是老生常談的形式流程,李寒也沒有聽進去。
阿虎更是直打哈欠,在李寒的提醒下才收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