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算著,自己這會兒正在排卵期,時機要抓住。
大錘跟在她身後,看她孤零零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她停在院子門口:“姨娘,我在外面等你。”
章韻揮手:“你回去吧,別擱這兒喂蚊子。”
她理理衣裳,敲響了書房的門。
林如海正在處理信件,聽到敲門聲,便知道是章姨娘來了。她敲門很輕,節奏均勻。
他想讓她回去,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進來吧。”
他不喜薰香,今天也不吃她帶的東西,看她要耍什麼花招!
章韻推門進去,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眸,臉上揚起笑:“郎君,這是我做的中衣,還請笑納!”
“嗯,放那兒吧。”
他說完便不再理她。
章韻拿著衣服,湊到他身邊:“您試試,哪兒不合適我再改改。”
林如海想說,等完了再試。
她已經委屈了起來:“這料子花我好多銀兩,點燈熬油才做出來的。”
“您瞧,手指上全是針眼呢。”
說著把圓乎乎的手遞到他面前。
他倒沒看見針眼,只看到了掌心的薄繭。
他有些恍惚,她身上細膩柔滑,手上卻有繭子。大概以前吃過不少苦吧?
自己從小錦衣玉食,雖說到他這一代,家裡的侯爵沒有了,但累世的簪纓世家,他在物質方面卻沒受多大影響。
她往他耳邊吹氣,嬌笑著:“郎君,我實在愛慕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晚我留下來好不好?”
他想說不好。結果身上一陣燥熱。
完了,又著了她的道。
她是怎麼做到的?一個秀才家的閨女,哪來這麼多手段?
要說她不是那些人埋下的釘子他都不信。
且看看她要幹什麼吧。
“昨兒不是還說區區一個男人不值當嗎?這會兒又說愛慕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哄我呢?”
就這兩句話說完,他已滿頭大汗,身體禁不住的顫抖。
偏她的手還四處煽風點火。
她解開他的衣裳,跨坐在他腿上,低頭吻住他,隱約的茉莉香薰的他四肢戰慄。只能任她施為,顯得他才是被玩弄的那個。
烈焰灼灼。
石破天驚。
她軟在他身上,嘴裡還呢喃著:“郎君……”
林如海說不上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聽她呼吸平復了才輕聲問:“你叫章韻,哪個yun?”
草!(一種草!)
大家果然不熟!
章韻壓著煞氣輕笑:“少無視俗韻,性本來丘山的韻。郎君真是無情,我嫁郎君三年了,郎君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哎,真傷人!”
傷人是真的。傷了原主章韻。
她嫁他三年,命都葬送了。
她愛慕的人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的頭軟軟的搭在他肩頭。她不起來,他也動不了。
林如海想,這人真是神奇,和以前完全兩個樣子!
他伸手摸了摸章韻的面頰,著重摸了耳際和鼻子。
很完整的一張臉,確定不是面具。
林如海又想,難道章姨娘有個雙胞胎姊妹?如果這個不是章姨娘,那章姨娘人呢?
只聽懷裡的人悠悠的說:“郎君,我腿軟,你抱我去床上躺著。”
林如海看她嘟著嘴打哈欠,鬼使神差,就抱起她。
章韻一沾到床,立馬拿了枕頭墊在屁股底下。
林如海在黑暗裡站了會兒。
他有點想不明白,她大張旗鼓,就是為了跟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