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自己畫了一幅茉莉花的圖,能看出稚嫩,但這畢竟是她自己畫出來的第一幅畫,她覺得挺滿意。
再說了,宋玄還誇她畫得好呢。
“這畫妾身要好好留著。”月離看了半晌,準備讓佩蘭把畫收起來。
宋玄把人揮退了,筆桿輕輕敲了敲桌面,看著月離道:“朕教你這一下午,半點報酬都不給麼。”
他的語氣不帶半點壓迫,神情也平淡,若不是這句話中戲謔之意太深,月離還真以為他是認真說的。
“陛下好不講道理,哪有老師是這麼教學生的。”畫畫的技巧沒教多少,倒是便宜佔了她不少。
說到這裡,月離輕哼了一聲,不準備搭理他,把手裡的畫交到佩蘭手上,讓她趕緊把畫收好。
宋玄見她對自己的話恍若未聞,沒生氣,視線掠過拿畫的佩蘭,低聲說了句月離:“膽大包天。”
待到用了晚膳後,一個不得不擺在面上的事情再次讓月離不高興了。
她餘光掃向正正擺在桌面上一碗黑乎乎又帶著濃郁苦澀的藥,偏過了視線,不說話,裝沒瞧見。
這一整天宋玄都在哄月離,雖然下午在書房裡嚇唬月離說晚上要喝藥,要她侍寢,但是那一時的脾氣過了又讓他覺得心疼。
他哪裡是真的要月離今日又喝藥,才把人弄哭了,起碼得緩幾日。
於是目光掃一眼那冒著熱氣的藥,正經地開口道:“把藥撤下去吧,太苦了,朕的嬌嬌哪能喝這麼苦的藥。”
話音落,端藥過來的紫檀愣了神,不是說今日也把藥端來麼。
這藥月離都喝了幾個月了,再苦都喝了,如今才說喝不了,唬誰呢。
月離一言不發,看見紫檀把藥端下去以後才拿正眼去看宋玄,她還以為宋玄會再勸她喝呢。
今日不喝藥,宋玄應當不會再動她。
想到這一點,月離臉上突然揚起一個笑容,她看著宋玄,起身去拉他的手臂,將他從座椅上拉起身,笑容越來越大,微微踮起腳,伏在宋玄肩膀嬌聲低語著:“今日妾身服侍陛下沐浴吧。”
她沒喝藥,宋玄顧及著她的身子肯定不會動她,那她不放肆一下都對不起今日一整日的難過和算計。
宋玄沉默不語,彷彿已經知道了月離的小打算。
他不說話月離就偏要撒嬌去問他,手指抓著宋玄的衣襟,語調上挑:“陛下不答應嗎?”
語氣轉為沮喪:“陛下不喜愛妾身了嗎?”
宋玄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臉色微沉,把懷裡的溫香軟玉抱了起來,轉身往內殿走:“朕答應。”
月離被打橫抱著,輕輕晃了晃腳,不大滿意,手指輕輕戳他的胸膛,“陛下只答了第一句,這第二句呢?”吃掉了?
宋玄神情頗為冷靜,他垂眸看一眼懷中狡黠得像只小狐狸的女子,託在她大腿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低聲警告她:
“那藥還沒涼呢,嬌嬌再說,朕就讓人重新把藥拿來了。”
“你!”月離被氣了一下,腳又晃了一下,抿起唇來撒氣,“不洗了,陛下自己去洗吧,妾身服侍不好陛下。”
連句話都不肯說,吝嗇!
宋玄笑著說了句嬌氣,把月離抱穩:“喜愛,朕最喜愛嬌嬌了,沒人比得過嬌嬌。”
月離稍微滿意了些,等到了湯泉池邊,她被宋玄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以後她就開始與宋玄大眼瞪小眼,見彼此都不動,宋玄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把手張開:
“嬌嬌不是來服侍朕的嗎,朕等著了。”
他看上去遊刃有餘,彷彿月離才是要被戲弄的那一個。
月離被他提醒一句,捏捏拳頭給自己鼓勁兒,上前伺候宋玄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