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的病不是說了假話,她召李慕雅進宮來一是為了讓她有機會靠近皇上,二是也想試探她這人到底好不好拿捏。
雖然外表看著嬌嬌弱弱的沒什麼威懾力,但終歸是和舒嬪一脈所出,誰能知道她心裡究竟又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這幾日她病著,可也沒讓李慕雅閒著,既是來侍疾的,總不能什麼也不做。
想到這裡,陳皇后瞥了一眼身旁老老實實站著的李慕雅,輕聲道:“她倒也還盡心,一個小姑娘又能在本宮面前做些什麼呢,不過是站在面前看著能讓本宮心情好受些。”
說著,她忽然咳嗽了兩聲。
一旁的人立馬站了過去,給陳皇后倒了熱水又拿出手帕,看樣子是極為熟練的動作,哪裡像是陳皇后說的只是站著看。
眾人看著這一幕,皆是沒吭聲。
陳皇后的那陣咳嗽過去了,面上紅了些,她輕輕推開李慕雅的手,看著下方神色各異的幾人,心頭有些煩躁。
“行了,都回去吧,本宮這幾日不大舒坦,便不必來請安了。”說著,陳皇后擺了擺手示意下方的眾人都退下去。
月離的眼睛亮了亮,不請安了?
看著殿裡的宮妃一個個退出去,陳皇后目光幽幽落在了已經走到外邊的月離身上。
她整個人松下一股力道,平淡地道:“你也看見了那位月昭容有多受寵,雖說她成為宮妃不過半年多,但她能叫陛下喜歡那麼久也不是全然只憑了一副容貌。”
李慕雅沒有抬頭,聞言輕輕應了一聲:“娘娘說的是,可臣女以為,帝王之心不可測。”
她與月昭容只見過兩回,一次是上回的秋宴,第二次就是今日請安了。
兩次見面都能聽到皇上對她的賞賜,但這種外露於人前的寵愛她知道的也不少。
她的嫡姐曾是宮中頗受寵愛的貴妃,寵愛盛極之時也聽聞皇上為她梳髮戴釵,為她描眉畫黛,可最後還不是被降為了舒嬪,至今還被幽禁著。
可見帝王之心哪裡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陳皇后對她的這一番話只是揚了揚眉,沒有否認,過了一會兒忽然問她。
“今日是你入宮的第幾天了。”
“回娘娘,第三天了。”
陳皇后仔細算了算時間,道:“再過幾日你去御書房替本宮給陛下送東西。”
似乎是早有預料,李慕雅的表情並沒有太意外,她應了一聲,看見陳皇后有幾分疲憊,正要替她揉揉肩,被她叫退下去。
“你下去吧,文秀在本宮身邊就行了。”說著,陳皇后閉上了眸。
“是。”李慕雅退了下去。
等她的身影完全從殿門口消失,文秀湊了上來,扶著陳皇后:“娘娘今日起得早,可要再睡一會兒?”
陳皇后睜開眼,先是搖頭,隨後告訴身邊人:
“這幾日把她給盯好了,可別給本宮搞出麻煩來。”
“是,娘娘。”文秀應一聲。
“瑤華宮呢,有沒有動靜?”
文秀壓低了聲音,說:“那邊只知道李二姑娘進宮來了,還不知娘娘的意思。”
“娘娘可要給那邊透個底?”
透底?透什麼底?難不成還要大張旗鼓告訴舒嬪接她的妹妹進來是為了引給皇上?
陳皇后冷笑了一聲,她雖然與舒嬪共謀過一回,但舒嬪自己不夠聰明被人發現了,如今再想用她可沒那麼簡單。
不怕狼蠢,就怕狼會反撲。
這種人還是一直關著比較好。
見陳皇后沒說話,文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扶著她往內殿去。
不用給陳皇后請安以後月離每日起床都晚了一個時辰,有一回宋玄起了身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