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吧……”朝顏輕聲嘆息。
事情總是會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策馬狂奔,就像她離譜至極的人生軌跡。
莫名有些淡淡的憂桑呢……
“傷春悲秋上了?”微生辭好笑地看著懷裡的小女孩半抬著臉仰望夜空。
“木有木有,只是文藝小青年的戲癮犯了!”
朝顏忙不迭搖頭,目光移向洛荷與闌夕,笑道:“你看他們,還挺有愛的。”
“是啊,和仇人有愛,你挺癲的。”微生辭毫不客氣懟道。
朝顏癟嘴,在洛荷將闌夕抱起來的時候,疑惑道:“她不會是想收留闌夕吧?”
現在的闌夕叫蘭溪,雖是祁連灝的兒子,但前幾日闌夕還沒來離世境,只是境主私自放進的一段假象。
故而,洛荷是不曾見過闌夕的。
不然也不會逼問闌夕。
“已經收留了。”
洛荷抱著闌夕,貼身丫鬟牽著祝餘,慢騰騰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洛蒼看了眼叢生居,果斷跟上洛荷。
洛辛氏從始至終被無視得徹底。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應該自覺退下了,但她偏不,咬咬牙居然亦步亦趨地跟上了!
身後的男子臉色一沉,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眼神陰鷙,流露出一股子嫉妒與不屑。
“阿荷!”洛辛氏不僅跟上了,還厚臉皮地喚了聲洛荷。
洛荷聞聲轉身,回頭看向洛辛氏:“你怎麼還不回去?”
洛辛氏笑著追上來,聲音溫柔:“這不是難得見你一面,想與你說幾句話。”
洛荷神色冷淡:“我沒什麼與你說的,我這裡還有兩個小客人,就不與你閒聊了。”
她們之間根本沒有共同話題,這個阿孃與普通家庭的阿孃不同,耽於情愛慾念不可自拔。
洛辛氏見洛荷轉身要走,連忙攔住,好聲好氣問道:“這兩個小孩,我怎麼從未見過,阿荷,你要注意不要總是將外人領進府。”
“我的事,自有決斷,無須你置喙。”洛荷聲音染上一絲冷淡,看著洛辛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這眼神似乎刺痛了洛辛氏的心,望著自己女兒疏離的態度,她彷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不滿,冷聲訓斥:
“我說過,不要將不乾不淨的人領進城主府,這兩個孩子來歷不明,看這一身髒汙,指不定犯了什麼事!”
“你身為女兒家,剛及笄沒多久,這倆小子看著也不小了,領回你自己的院子有損閨譽,叫你阿爹如何抬得起頭?”
“噗嗤!”朝顏再次噴笑出聲。
頭一次見不守婦道的勸乾乾淨淨的小姑娘要守節,偏這人還是亂搞的自家孃親!
且不說闌夕和祝餘現在只是兩個小豆丁,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單說就他倆這小身板,就不可能會讓人想歪。
該說洛辛氏心臟眼髒,看什麼都髒,還是同情洛荷攤上這麼個孃親?
“住口!”洛蒼一掌將洛辛氏拍開,站在洛荷身邊,滿眼騰騰燃燒的怒火,寒聲訓斥:“這是你做阿孃的應該說的話?”
“他們只是孩子,還受傷了!”洛荷臉色難看,怎麼也想不到這詆譭人的話居然會從她阿孃口中說出。
她們是什麼仇人嗎?
何至於當著這麼多丫鬟侍衛的面這樣損她清白?
“我說什麼了?我只是在告誡她!”洛辛氏不依不饒吼向洛蒼。
洛荷沒理她,目光在四周掃視,她方才又聽到了熟悉的笑聲,暗中定有人在看熱鬧。
若叫人聽了去,將城主夫人的一言一行宣揚出去……
朝顏眨眨眼,對微生辭道:“這渾水,我去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