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了兒子來了老子?
朝顏神容清冷,臉頰染血,乖乖站在微生辭身邊,那雙形狀姣好的桃花眼中氤氳出深邃如潭的凌寒殺意。
風捲愁雲呼嘯著形成恐怖的風壓漩渦,獵風陣陣直入雲霄,潑墨般的夜空之上陡然出現一道朦朧的身影。
她舉目望去,觸及到熟悉的身形,唇角緩緩拉開一抹邪氣肆意的笑容。
漩渦盡頭凌空而立的,不是柱子是誰?
說來可笑,每次要殺闌夕,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大神出來搗亂。
七億年前是天道和主神,這次是境主。
毋庸置疑,柱子就是境主。
但這離世境境主沒有具體形態,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形態,柱子或許只是他的一道分身。
但能以一己之力擊碎微生辭的符籙陣,此時的柱子必定是境主本體。
“我當是誰呢?”朝顏迎風高聲道,“不知你是闌夕什麼人?”
朝顏手裡提著闌夕的脖子,她在境主出現之時眼疾手快地將闌夕抓在手裡。
她的手背被闌夕的槍尖貫穿,露出一個大洞,手掌抑制不住地顫抖,血流如注,朝著塵土飛揚的地面濺落。
卻在半路被勁風強硬颳走,隨著風渦卷往境主那邊,於半途散落。
柱子那張憨厚壯實的臉上再無半點直率的神情,就連聲音都溢滿了慍怒。
“放開他!”
朝顏挑眉輕笑,任由微生辭將她的手掌包裹住,給她療傷,另一隻扣著闌夕脖子的手隨著境主的話又扣緊幾分。
“不放又如何?”
她神情輕蔑,明明是仰視高空的境主,卻滿身的狂傲不羈。
她手臂一動,將闌夕的臉扳向境主:“你說,他會怎麼救你?”
闌夕虛弱地掀起眼皮,淡淡掃了眼境主,復又垂首,氣若游絲:“殺了我吧。”
朝顏嗯了聲,目光落在闌夕被她打斷的雙腿上,這般限制闌夕的舉動,不只是為了戒備闌夕突然暴起,更是避免境主強行搶人。
這裡畢竟是境主的空間,境主的心念可讓這片空間晝夜顛倒、斗轉星移。
殺人就跟喝水一樣簡單輕鬆。
他們在這處空間,是受制於境主的。
這扭曲的空氣、旋轉的風暴,就在無形中限制她的行動。
否則,她的劍不會刺偏,闌夕此時已經喪命。
神體又如何?
他們都是神體,刺破神體不過是一劍的事。
朝顏不放人,境主眼眸眯起,那看著厚實的小眼睛此時陰險無比。
這樣的人,怎配為一境之主?
真是什麼人都能自稱神明,兀自開闢自己的小世界,在這方小世界裡為所欲為,肆意釋放自己的掌控欲。
想殺誰就殺誰,想造什麼就造出來,不滿意再滅了。
這種野神,不知主神養著有什麼用處,用來清洗嗎?
那還不如天道來得可靠。
最起碼天道是兢兢業業的工作,沒日沒夜地劈惡念,堪稱無痕大陸居功至偉的勞模第一人。
而離世境境主——
“廢物!”朝顏語氣譏誚,朱唇吐出兩個字。
見境主陡然變黑的臉色,又道:“果然是廢物,六神不靜,這般容易被激怒,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實力強大的主。”
“出言不遜,該死!”境主聲如悶雷,壓抑著怒火低吼出聲。
強悍的聲波在將要觸及到朝顏時,嘭地一聲撞到一層透明的薄膜。
氣流轟然炸開,蕩起塵土無數,連帶著地皮都被掀開。
“這是……”境主震驚道。
他居高臨下地望進一雙平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