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抱著胳膊看著打起來的兩人，瞬間無語。

她要不要捂著耳朵失控大喊“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們不要為我打起來！”

然後邊喊邊原地轉圈？

原本與曜月說話的爍陽，轉而與扶疏說了兩句，隨後被扶疏的遺人捏著拳頭揍了上去。

曜月的臉都黑了，攥緊手指，指甲戳進肉裡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黑沉著一張寡婦臉，好生滲人，眼看著處在崩潰邊緣。

扶疏撇撇嘴，看向身旁從雀翎懷裡下來的闌夕。

小孩兒紅著眼眶一步一步艱難走向地上的屍體。

這麼多年下來，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個冬至了。

扶疏心中動容，泛起一陣絲絲拉拉的疼，闌夕還是一個小童，本不該承受這些的。

她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見他抬手動作輕柔地闔上女子的眼眸，聽到他聲音極輕極輕地問：“姐姐，你說，這是第幾個冬至？”

他說完這些，似乎沒指望她會回答，而是繼續道：“未來還會有多少冬至？”

扶疏無法回答他的話，只要爍陽對冬至的執念不滅，那以後還會有無數個冬至。

“我是見過這個冬至的，”闌夕聲音輕輕的，輕到風一吹就要碎掉，“她給了我一枝寒梅。”

“每一個冬至都會送我禮物。”

“姐姐，你說她們的身體裡會不會有冬至姐姐的一部分，不然她們為什麼要對我好？”

扶疏抬手摸摸他的頭：“或許有，你若想將她好好葬了，我會把她帶出去。”

“不要葬在九圩宮。”小闌夕抬頭直直注視扶疏的眼睛，“就葬在蓬萊，可以嘛？”

“可以。”

扶疏一口應下，她才不會考慮是否晦氣，她只知道眼前的小孩兒相信她，喜歡她的蓬萊島。

她願意承接這份依賴。

扶疏收好冬至的屍身，起身時突然察覺到身後襲來的神力。

她反手一掌打回，抱著闌夕暴退而去，抬頭看時，正正對上曜月陰鷙的目光。

曜月見一擊不中，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眨眼竟揮袖打出一道氣勁強悍的太陰之力，出其不意地攻向雀翎。

“你他孃的！！！”

打不到她，就去打雀翎！

扶疏立時怒了，爆了句粗口，方才她怕波及闌夕退了太遠，雀翎又朝他們而來，背對著曜月，這一下若是……

在看到雀翎輕巧轉身硬扛下這道攻擊，只是太陰之力畢竟是目前世上最巔峰的神力，這一道攻擊曜月大概用了七成力。

對於一個隻身負爍陽一成神力的遺人來說，即便雀翎再厲害，正面接下也難免吃力。

雀翎被逼退數十丈，眉眼依舊木訥，但從她蹙起的眉尖，依稀能瞧出她的不易。

她屈起雙膝，鞋底在地面滑行，被迎上來的扶疏一把撐住後背，屬於扶疏的淨化神力以強勢的力道反擊向曜月的神力。

兩道截然不同的神力在雀翎面前激烈碰撞，在停滯一瞬後，淨化之力以勢不可擋的態勢反攻回去。

太陰之力段段碎裂，咔嚓聲響徹整片空間，在震碎所有太陰之力後，尚有餘勢地朝曜月面門轟去。

“嘭——”

曜月面沉如水，雙手接下這道攻擊，潰散的淨化之力灑落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肉上，竟響起點點滋啦滋啦聲。

這是，淨化之力觸及惡念後產生的反應。

圍觀群眾在看到曜月倒退一步的時候，整片空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眾神難以置信地望著扶疏清冷的面容，背脊頻頻生寒。

淨水真人只是輕飄飄一擊，就將太陰真君打得退了一步。

這一步雖小，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