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侑朝她們點了下頭,便匆匆離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朝顏聞到了他衣服上的松香。 那是韓沅身上的松香,因為經常吃藥,所以他常年薰香,屋裡屋外都是這松香味,甚至他出現時,老遠都能聞到這股子味兒。 韓侑去找過韓沅? 也對,畢竟是兒子,偶爾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朝顏兩人路過韓昭霖的蕤霖齋時,正巧碰到韓昭霖和韓沅從裡面出來。 那隻一直跟著韓昭霖的杜鵑鳥站在他的肩膀上,親暱地蹭著他的側臉。 四個人走了個對頭碰,紛紛笑著打了聲招呼,正準備走,對面的暖陽樓走下來兩男一女。 朝顏看著身著墨衣戴著面具的人走近,稀奇道:“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 微生辭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嗓音清淡:“我原是在樓上觀景,閭公子和沈姑娘是後來上去的,一起曬了會兒太陽,聽到你的聲音,我便下來了。” “朝顏姑娘,你們去哪兒玩了?”沈棠的性子比較活潑跳脫,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和誰都能聊幾句。 但方才在樓上,這位辭公子冷得跟個冰人一樣,不會主動與人聊天,和他說些什麼,他也只會涼涼地一個字或兩個字往外蹦。 一個字是“嗯”“哦”“好”,兩個字是“不是”“不會”“可以”,偶爾說三個字都是“不知道”“不確定”“不想去”這類簡短至極的回覆。 本來剛才沈棠還覺得,辭公子是她遇到過的最惜字如金的人。 但那辭公子見了朝顏姑娘後,不僅笑了,還說了那麼長一段話! 真就是區別對待了。 意識到辭公子可能就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性格,她便不找話題與他聊了,轉而直接問朝顏。 朝顏看了眼菱娘,回道:“菱娘說想吃青梅乾,便去買了些青梅乾,你們要不要嚐嚐?” 朝顏說著,拿出一袋遞給沈棠。 小丫頭看到好吃的,欣喜接過,開啟布袋取了枚青梅乾放進口中,嚼了兩下當即讚道:“酸酸甜甜的,非常可口,好吃好吃~” “謝謝朝顏姑娘!” 少女的笑容充滿了獨屬於這個年紀的朝氣,朝顏看著,也跟著開心些許。 那位叫閭嵐的少年也湊上去取了枚嚼著,附和道:“確實很好吃!朝顏姑娘,敢問在哪家店鋪買的?” 朝顏沒記住店鋪的具體位置,菱娘便替她回答了:“城南最大的榕樹那邊,有條小巷子,巷子深處有個中年婦人,她果子鋪裡的乾果味道都很不錯。” 閭嵐禮貌地答謝:“謝孟夫人告知!” 看了看天色,正是用午食的時間,韓昭霖見難得聚在一起,忙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好好招待貴客,便做東請客。 菱娘頂著大太陽逛了一上午,午後的陽光正濃,她有些不適應,便沒跟去,回了孟菱院。 其餘一行人悠閒地一路逛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樓——滿香樓。 酒樓掌櫃見城主的兩個兒子帶朋友來用餐,當即滿面笑容地將他們迎到了天字號閣樓。 殷汀帶著阿花不知去何處耍了,中午還未見人回來,定然是又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朝顏便不管他們了。 只是找了小二單獨點了兩人愛吃的菜,吩咐做好後直接裝食盒裡打包帶回去。 韓昭霖似乎很是喜愛那隻看上去安安靜靜的杜鵑鳥。 那杜鵑鳥不僅有自己吃飯的小碗,還要單獨佔著一個座位,韓昭霖時不時在它的袖珍小碗裡放些碾碎了的堅果,見它吃得開心,才放心用餐。 對於這種人和鳥過分和諧的場景,無論是韓沅,還是閭嵐和沈棠,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色,甚至連韓沅都會順手往那小碗裡放些剝了殼的瓜子。 沈棠見朝顏頻頻看向那隻杜鵑,笑著解惑:“它叫桑桑,大師兄出生時它就站在窗外的樹枝上,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師兄,忠心得很。” 韓沅笑得很開朗,聲音卻有些氣弱:“桑桑這名字是它踩在‘莫道桑榆晚’中的桑字上,自己取的,它很有靈性,我們說話它都聽得懂,哥哥說它很可能生了靈智,以後說不定會化成人形。” “它哪裡都好,就是怕生得很,只讓大師兄摸,我每次想摸摸它的頭,都會被它啄。” 韓昭霖失笑,笑容裡蘊含著對韓沅的縱容:“你又說它壞話,它不啄你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