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活過來沒多久,太姑婆就領著我到周家去,跟周嬸子商量,說要給我和周銘定親。
沒人知道太姑婆是怎麼想的,要不是我那會年紀還小,只能定親,她都想直接讓我領證就住到周家去的。
雖然說我們這裡也是流行先訂婚再結婚的習俗,但都是一般年青男女看中之後,訂婚走個形式而已,很少像我那麼小就定親的。
周家父母看我命大還能活過來,周銘也願意,太姑婆還承諾說不要半分彩禮,想著這年頭娶媳婦不容易,就答應了。
就因為定親了,我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太姑婆也不放我走,我在鎮上讀完高中就沒再讀了,畢竟要上大學的話得離開這裡。
太姑婆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的:“阿緣,你記著,等滿十八,就立即嫁給周銘,知道嗎?你不能有半點猶豫,你不嫁的話,我就是在天之靈,也不能瞑目的。”
沒有人會拒絕將死之人的遺願,更別說是把我帶大的太姑婆,我含淚點頭答應。
本來去年我就該嫁過去的,誰料周銘爺爺過世了,依照習俗,這一年周家是不能辦喜事的,就推遲到現在。
“阿緣姐姐,你在很癢嗎?”睡覺時,羽羽看我一直在撓癢,就問。
“是很癢。”我越撓越癢,給我撓精神了。
撓到半夜,我感覺撓出點什麼來了,就拿著手電筒對著鏡子照。
今晚上停電,不知道幾點才能有電。
扯下衣服,看到我心口處的部位,赫然出現朵花,一朵十分逼真的山茶花。
又是山茶花……
一瓣瓣紅豔的花瓣佔據著我的肌膚,和我的肌膚融為一體,像是我與生俱來就有的。
吹來陣風,把窗戶吹開了,手電筒突然滅了,怎麼打也打不開。
我摸黑去關窗,黑暗中,我感受到有什麼東西來到我身邊了。
“不要想著背叛我。”
不知從某處傳來這個壓抑低沉的聲音,和下午在學校出現的那個身影的嗓音,一模一樣。
是他又來了。
一片黑暗中,我身體一激靈,恍惚中,又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身影。
我撐著腦袋,眼前模糊,明明對方就在眼前,我卻怎麼看也看不清。
“你是誰……”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他說著,上手觸控我心口上的那朵山茶花。
他的手極其冰涼,彷彿指尖都在冒著寒氣。
我的身體是熱的,一冷一熱,冷熱互相碰撞間,好似天雷地火,一觸即發。
他還想再進一步撫摸,我本能地後退幾步,連連穿好衣服。
“你,你不要過來。”
“為什麼?”
還為什麼,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後退,想著都這麼久了,他怎麼還不消失?
他大手撈過我的腰,湊到我耳邊,語氣曖昧繾綣:“你身上已經有著專屬於我的印記,你還想嫁給誰?”
我先是一驚,他怎麼知道我要嫁人的事?莫非他偷聽了?
隨即他說話的聲音,惹得我耳朵癢癢,臉上溫度漸漸上升。
或許是離得太近,切身體會到他身上的寒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摟得愈發用力,我踮起腳推著他的胸脯,明明我連他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卻這樣和他親密,想想都覺得自己過分。
“你放開我!”
“憑什麼?”
我哽住,還憑什麼?這種人是不講理的,我懶得浪費口舌,索性攀上他的肩膀咬了一口。
“阿緣姐姐?”
羽羽的這聲喊叫,令我如夢初醒。
我伸手去摸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