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屬實是意料之外的事了。
我們家的親戚,還沒有是做道士的,我爸媽更不可能在外地有認識的道士。
真真假假,有時間我得去平柏看看。
我獨自在路上徘徊著,找爸媽這件事,遠比我想象中要複雜許多,他們不像是簡單出去打工的。
誰去工作會什麼也不帶什麼也不拿嗎?
想著這些,不禁失了神。
再回過神時,看到前面垃圾桶,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拾荒。
定睛一看,竟然是子章,他提著個大的蛇皮袋,正翻著垃圾桶裡的垃圾。
半大小子,跟那些幾十歲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別。
“子章!”我看得心疼,之前在不須山時,子章每天會給我送飯送面,都是自己做的。
可我忘了,他是個孤兒,沒有父母長輩,自然也沒有經濟來源。
是有微生彌幫他,但微生彌不是凡人,不需要為衣食住行憂心,也不會懂得俗世生活有多艱難。
“姐姐?”子章看到我來,頗是意外,默默把蛇皮袋藏到身後,不想讓我看到。
我也沒有揭穿,只當是沒看見,問他吃飯沒有。
他嘴上說吃了,肚子卻咕咕叫。
我領他去吃麵,問他是靠是什麼生活的。
他說,因為他年紀不大,去做工沒人要,只能平時做點零散工,或者撿破爛什麼的,多少能勉強維持生計。
我看他身上穿著衣服又舊又破,不知道是穿了多久的。
他才十幾歲,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撿破爛不是長久之計。
他囫圇大口吃著面,還不忘問我:“姐姐,你不吃嗎?”
我說:“我不餓,你夠吃嗎?”
“夠的夠的。”
“你等下是要回哪裡,萬坡村嗎?”
“嗯。”
“都這麼晚了,還有車回去萬坡村嗎?”
“我走路回去。”
“走路?”
我們村子離鎮上算近的,走路就半個小時多,萬坡村離得遠,光坐車都得四五十分鐘,他走路?
我不禁心疼起他,“不回去了,你跟姐姐回家。”
他一愣,“不好吧?”
“哪裡不好?”
“就是不好。”
等他吃完,我就把他帶回村子裡去。
在路上,他跟我說了些微生彌的事。
我停下腳步,“他在找人,找誰?”
子章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除他之外,他那邊的人,我沒怎麼見過。對了,彌大哥沒和你說嗎?我看他為這事愁得很。”
我訕訕的,想到這幾天微生彌都是深夜摸黑來我房間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察覺不到他的心情。
加上他又是那副冷傲的性情,一來就跟我拌嘴,我哪還顧得上其他的。
我們相處時間不長,我並不清楚他的過往經歷,更不知道他當下在經歷什麼事,他沒說,我沒問。
我覺得我們互不打擾,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如今看來,未必是了。
前幾晚他來找我,或許是他心情不佳,想來找我說說話。
而我,則想著讓他少來。
我還真沒想到過他會心情不好,就覺得他都是妖了,無所不能,哪還會有什麼煩心事?
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了。
回想起來,我對他有些愧疚是怎麼回事?
那不能怪我,他不說,我又猜不到。
回到村裡,暫時把子章安置在我家裡先住下,其他的以後再說。
我給子章鋪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