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歷史不得不說,瞭解租界歷史的朋友可以跳過此章節。
公共租界是當地外國僑民的地方自治體,並不直接受任何外國領事管理,工部局是公共租界的行政管理機關,類似於租界內的政府,擁有警察和監獄,行使獨立管理權。
工部局的九人委員會中,有六個是英國人,兩個美國人,剩下一個成員名額給其他歐洲國家。遇大事一般是英國人說了算。
法租界與公共租界的行政體制截然不同,法租界是由法國駐上海總領事和上海法租界公董局共同管理。
早在1920年上海的公共租界(英美聯合租界)共有60多萬人,其中外國人不到兩萬,而英國人則不足5000。
這些來自大英帝國的洋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戴著禮帽,拿著手杖,傲慢至極。
租界內很大一部分巡捕都來自英法殖民地,也就是上海人稱的紅頭阿三(印度錫克人,英殖民地)和安南人(越南人,法殖民地)。
這些人在白人面前低三下四,但對華人卻是吆五喝六。看到西方人搖尾,看到中國人狂吠,民族的劣根性可見一斑。
至於租界裡幾十萬的華人,無論腰纏萬貫的富翁,還是中小商人,職員,碼頭扛包的,拉黃包車的,傭人等,均被洋人歧視。
他們只有納稅義務,卻沒有半點權利。令人費解的是,在這樣等級森嚴的租界裡,他們卻一直活得很是自在。
租界裡的白俄妓女,也對華人開放,這讓華人很是興奮,雖然花錢多一點,但嚐到了做人上人的滋味,過去一直高高在上的白人,這回終於被騎在身下。讓那逐漸消失的自尊心得以滿足。
租界內實行西方的管理制度,享有治外法權,這就給那些形形色色的冒險家提供了極好的舞臺。
由此各國、各省的各色人等和各種勢力紛至沓來,你爭我奪、各展身手。
新思潮、新時尚層出不窮,使上海迅速成為亞洲最繁華的國際大都市,被譽為“十里洋場”、“東方巴黎”、“遠東第一都市”。
1933年—1941年,約有3萬猶太人為躲避納粹迫害逃到上海,當時的國民政府無法行使租界管轄權,而日本侵略軍尚未組建傀儡政權管理上海,進入上海的簽證被虛置,租界無意中扮演了難民收容所的角色,猶太人進入上海無需簽證、無需擔保,無需證明,幾乎是全世界唯一對猶太人敞開大門的地方。
租界相繼建立了愛爾考克路(今安國路)、兆豐路(今高陽路)、熙華德路(今長治路)、華德路(今長陽路)和匯山路(今霍山路)等多個猶太難民營,大多位於公共租界日本區內,難怪日後猶太人的回憶錄中,提及最多的是日本人。
1937年8月13日-11月10日的淞滬會戰中,日軍將公共租界北區和東區作為進攻中國軍隊的基地,遭到中國多個軍團的猛烈進攻,70%地區在戰爭中受到嚴重破壞。
而公共租界的中區、西區分別由英國、美國和義大利軍隊防守,繼續在戰爭中保持中立達四年之久。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日本軍國主義徹底露出了獠牙。
當時的法國是歐洲第一列強,號稱法國陸軍為世界第一強軍。
然而,納粹德國的閃電戰很快就迫其屈服,戰敗投降。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對英美等國宣戰。
英美的主要精力在於歐洲,根本沒有做好與日本開戰的準備,租界內的軍力相對日軍更是少得可憐。
公共租界的英國駐軍裝甲車,在數十萬日軍面前,可以說是忽略不計。
因此,租界沒有經過抵抗便宣佈投降,上海租界從這一刻開始,實質上失去了“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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