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展鵬萬分激動:組織沒有忘記自己,是黨派人來營救自己啦!這段時間在勞工營裡過著非人的生活,身體馬上就熬不住了。也許明天就會被鬼子的皮鞭抽打致死或疲憊而亡。
“快跟我走。”尤龍觀察著四周,現在走是最佳時機,如果哨兵換崗就會被發現。
何展鵬卻站著沒動,他小聲說道:“同志,我還不能走!”
尤龍詫異:“為什麼?等著開飯嗎?”他停下腳步怒視對方,真想胖揍他一頓。
“對不起,還有一位同志在裡面,他現在在坑裡挖土幹活,我不能撇下他不管。同志,能不能把他也救出去?
我知道,提這樣的要求很過分也很危險,但那位同志是為了營救我才被關進來的,假如我走了,他肯定堅持不下去,求您想想辦法吧。”何展鵬情真意切的懇求道。
尤龍咂嘛著嘴,覺得這人不錯,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自己脫險還能記得戰友的安慰,實屬難得。
他本打算先將對方送出去再回來搞事情,炸燬圍牆後至於能逃出去多少就看各人的運氣了。
但要下去大坑裡救人卻沒那麼簡單。先不說從人群裡找出哪個人有多困難,一會兒亂起來所有人東奔西跑,更分不清誰是誰了。
他略一沉吟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
“他名叫潭阿泗,18歲,外號電線杆,瘦高瘦高的,很好辨認。”何展鵬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尤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我去救他,不過你必須先走,你留下來幫不上忙還會添亂,外面有船接應。快走吧。”
這次何展鵬沒再停留,跟著向牆根走去。幸好周圍雜亂,便於隱藏身形,坑邊的鬼子都面朝坑底,只要躲避開炮樓的視角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走。
兩人來到土堆後面,鑽入地道,很快就到了壕溝的出口。尤龍囑咐道:“出去後告訴老劉先撤,回家等我。留下一條船。”
話落,他跳進壕溝的水裡,等探照燈掃過後,拔下對面洞口的方桌,讓何展鵬踩著桌面爬進洞裡,他補充了一句:“一直走就是出口,有人接應,快走。”
隨後把方桌恢復原位,然後返回勞工營。
不多時,他再次出現在圍牆內土堆後面。先悄悄來到東北角的炮樓下,這裡有樓梯,掏出2公斤炸藥包綁在樓梯背面,又布了一枚地雷。地雷的位置很顯眼,如果沒人觸發,他就打算用狙擊槍引爆地雷。
隨後他穿過牢房區,走向東南角的炮樓。這裡真是外緊內松,就算大搖大擺的溜達也沒人注意。
這次他在炮樓的樓梯下襬放了兩箱炮彈,爆炸威力應該能比得上炸藥包的威力,炸塌炮樓和圍牆應該沒什麼問題。同樣佈置了地雷。
佈置妥當後他向西南角走去,走不遠就是通向土坑的緩坡,有勞工挑著擔子艱難的登上土堆,倒下土再返回坑底,一個接一個就像木偶般表情麻木,走得慢了還被監工的鬼子用皮鞭抽打。
他從西圍牆邊繞過土堆,就看到了勞工營的大門所在,庫房和營房都在這片區域。
他貓著腰開始佈雷。時空家園裡的地雷只剩下33枚,他在營房與土堆之間就佈下了23枚。鬼子想從這個方向追擊絕無可能。
佈雷的時候還挖出了一根電線。尤龍笑了,他決定改變計劃。
他返回牢房區,用鑰匙開啟了所有牢門,又來到第二間牢房。自打何展鵬從這間牢房出去後,牢房裡的勞工醒了大半,都在小聲議論著今天的不尋常。
見到一個日本鬼子開啟牢門進來,他們都驚恐的閉上了嘴。就聽這個鬼子用流利的國語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不要亂,聽我指揮。”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