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男人攜了一襲風塵趕來,俊美清雋的面容如覆薄冰,壓迫感撲面而來。 穿制服的保鏢抬頭仰望他,神情敬畏:“祁總,您來了。” 祁司夜冷淡瞥他一眼,餘光落身後緊閉的病房。 “她情況怎麼樣?” “顧小姐現在暫時安全,應該快醒過來了。” 祁司夜點點頭,跟著那人快步走到顧宛病房門口。 顧宛被籠在寬大的病號服中,整個人顯得極為瘦削,緊閉的雙眼讓她看上去格外脆弱,像是個瓷娃娃,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祁司夜緩步走到她床邊,看著旁邊吊著的點滴,皺眉不語。 沒過太久顧宛就悠悠醒來,她迷茫的看著病房天花板,片刻後才意識到旁邊祁司夜的存在。 “你一直在這裡守著我嗎?”顧宛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比上次底氣都要弱些。 祁司夜看著她,眸光柔緩些許:“我也才來不久。” “我這次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顧宛有些虛弱地往上坐了坐,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對不起,我好像總是在給人添麻煩。”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不麻煩。” 見顧宛已經醒過來,祁司夜就放心多了。 家裡還有溫纖纖他們等著,祁司夜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也不知這段時間溫纖纖該有多麼難熬。 顧宛與祁司夜說話時,也注意到他頻頻看鐘,顯得比往日都要煩躁。 她眸色一暗,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可憐:“司夜,我剛才還以為我要死了。我真的好害怕,怕我再也見不到澤言,也怕我再也見不到……” 顧宛的話並未說完,被輕微的嗚咽聲取代。 她的心中積攢了不少委屈,聽著她細微的哭聲,祁司夜也一時不好說自己要走。 “沒事的,我會幫你找到醫生。” 顧宛從旁邊拿起紙巾,輕輕擦拭一下臉上的淚珠,模樣楚楚可憐:“我剛才有些失態了。” 祁司夜搖頭,又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今天是纖纖的生日,蛋糕已經先自己一步回了家,自己遲遲沒回去,溫纖纖恐怕要著急。 “顧宛,我……” “司夜!”祁司夜的話還沒出口,顧宛就突然叫他,眼神中滿是乞求,“我還是有點害怕,你今晚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門外醫生的聲音也突然傳來:“病人家屬在嗎?和我出來一下。” 顧宛在這裡也沒有別的家人,祁司夜只好起身,對顧宛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走到醫院走廊。 將病房門關好後,醫生才終於開口。 他翻著手上厚厚的檢查報告,神色分外凝重:“接下來我說的話,你最好不要讓病人知道。” 祁司夜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的身體實在太差,四年前能被救回來已經是奇蹟。如果不好好養身體,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停頓了一下:“當然,最好也不要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你們做家屬的,要儘量順著病人的意思來。” 祁司夜預設片刻,沉悶的嗓音緩緩傳來。 “嗯,我知道了。” 醫生點點頭,像是還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只是嘆了口氣。 祁司夜看向病房。 透過窗戶,顧宛正希冀地看著這邊,期待自己的答覆。 那就再等一等。 顧宛現在身體虛弱,等她睡著了自己就第一時間回家。 祁司夜在心中說服了自己,他重新推門而入。 “醫生剛才都說了些什麼?”顧宛問。 祁司夜搖頭:“沒什麼大事。他說只要你好好養身體,就肯定能康復。” 顧宛噗嗤一聲笑出來:“醫生哪會這麼說,肯定是你編的。”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我的身體我自己也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 祁司夜也不知還能說什麼,安靜地坐在旁邊為她削蘋果。 他沒有再提離開的事,但顧宛卻主動提出這點。 “好了,不說這些。我剛剛看你一直看時間,是有什麼急事嗎?”顧宛道,柔弱垂下雙眸,咬著唇,“要是真的很重要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說的是最善解人意的話,可臉上的失落都快要溢位來。 祁司夜不用懷疑,恐怕自己一離開,顧宛就會再出什麼問題。 想起溫纖纖,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沒什麼忙的,你安心休息吧。” 顧宛露出一抹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