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沢渡雫吐出一口濁氣,看向了另一邊的病床。
床上躺著一個褐色頭髮的少年,面容安詳。
“他怎麼了?”赤坂常明問道。
“他叫神崎彰人,”沢渡雫緩緩說道,帶著難言的悲傷,“他成了植物人,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年了...”
“你們是?”
“我們是青梅竹馬,”沢渡雫將頭髮掩到耳朵後面,露出了懷念的表情,“只是...”
少女的聲音如潺潺清泉,有條不紊地將人引入到了當年的故事...
神崎彰人和沢渡雫是從小就在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馬,曾在森林的歲尊池邊許諾要永遠在一起...
後來上了初中,沢渡雫愈發明亮動人,出色美麗,而神崎彰人似乎還是當年的模樣,沒有一點點成長...
在發現沢渡雫似乎和他的朋友有說有笑玩的很好時,神崎彰人將少女叫到花海邊,當著歲尊池和少女的面,拿出了一把匕首...
“但彰人最終沒有對我下手,清醒過來的他用匕首捅了自己...”沢渡雫痛苦地說道。
少女將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罪過,一直生活在愧疚與煎熬之中...
“...”赤坂常明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在旁聽的血族少女忍不住了,憤怒地說道,“噁心,下流!得不到就要毀掉嗎?不努力變得更好,反而威脅真正關心自己的朋友...”
篝之霧枝很是生氣,似乎有點感同身受,一直在罵著...
她穿著正常的校服衣服...
“...彰人只是一時衝動,”沢渡雫很想為少年辯駁,“他最後也沒對我做什麼...”
“他已經做了!”血族少女反駁道,“在他把你約出來前,他有大把時間放棄,但他還是讓你去赴約。一時的良心發現就能證明他的本質嗎?”
“...”少女無言。
“所以,是你一直在照顧他嗎?”赤坂常明輕聲問道。
“嗯,”沢渡雫柔和的回答,“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彰人的父母飛去國外,只是每年支付藥費。就只有我能照顧他了...”
看著眼前猶如天使般善良的少女,男人很想勸說她這並不值得...
“只是,醫生說彰人的身體狀況不錯,腦神經也很活躍,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醒...”沢渡雫擔心地看向少年。
“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先把自己養好了。”男人勸道。
“嗯,我知道的,”沢渡雫溫柔道,隨即琥珀般的眸子看著男人,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謝謝老師!”
赤坂常明起身,走向篝之霧枝。
她正站在神崎彰人床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見男人過來,她連忙說道:“老師,我好像找到這個傢伙醒不來的原因了。”
“怎麼回事?”
“他不是醒不來,而是不願意醒來。”
“?”
“做了那樣的事,怕是在逃避現實,不敢面對被自己傷害的朋友。”
“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醒過來嗎?”
“有,得進入他的夢中叫醒他。”
“你有辦法?”
“當然!”篝之霧枝得意一笑,“不過需要老師配合。”
“說吧。”
“老師先坐好,”血族少女將一個椅子放在病床前,讓男人坐下。
然後露出猩紅的眼睛盯著男人的雙眼,四目相對:“老師不要反抗,要跟著感覺睡下去。”
赤坂常明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彷彿被一層膜給罩住了,但這層膜很薄,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戳破。
男人記得少女的話,任由世界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