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心中這般想著,下意識地捋了捋頭髮,又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坐直了身體,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花草,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一旁原本還在羨慕那些珠寶首飾的白蘭見到自家主子如此模樣,立刻領會了其中的深意。 上前幾步朝著噶祿客氣地笑道:“這麼熱的天怎麼好叫大總管親自過來送呢。” 說完,很識趣地遞上了一個鼓鼓的荷包。 噶祿瞥了一眼旁邊故作姿態的烏雅氏,輕笑一聲,卻是毫不客氣地將荷包揣了起來,“這才剛開春正是天氣好的時候呢,談不上熱。白蘭姑娘還是讓一讓,別妨礙了咱家送東西。” 說完,噶祿不客氣地將白蘭推到了一旁,隨後接著往裡走。 白蘭懵著了,噶祿不會以為自己主子被貶為答應還能住正殿吧? 他可真是個豬腦子。 白蘭一跺腳,立刻跑上前拽住噶祿的袖子,指了指還未打掃完的寢殿,急切地解釋道:“大總管,咱家主子住在……住在這裡。” 噶祿看傻子似的看著白蘭,隨後又一臉無語地看向還在故作姿態的烏雅氏,終於不再裝模作樣,冷笑道:“咱家看你是瘋了啊,咱家是要給福答應送東西,管你們住哪兒呢。” 說完,一把將白蘭甩開,邁著步子就要往前走。 白蘭怔忪了片刻,怒氣衝衝地跑上前理論。 “你什麼意思啊,你是給福答應送東西,為什麼收了我們的賞銀?” 噶祿嗤笑,“這青天白日的,你說什麼胡話呢?咱傢什麼時候收過你的銀子?” 說完看向身後跟著的一眾宮女,“你們評評理,咱家可收過白蘭姑娘的銀子?” 一群太監宮女齊齊搖頭,白蘭急了。 “他們都是你的人,自然會向著你說話。” 噶祿也不惱,眼神瞟向了面色鐵青的烏雅氏,“德答應跟您是一夥的,不如問問德答應可有看到?” 不能白蘭說話,又開始裝模作樣的自扇嘴巴,“瞧我這糊塗,德答應從咱家進來後就一直在賞花,壓根就沒拿正眼瞧過咱家,又怎麼會看見咱家有沒有拿你的銀子呢?” 白蘭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有理說不清。 自己還是德妃身邊的大宮女時,噶祿哪次見了自己不是規規矩矩的。 如今不過是剛剛失勢,就被人這般作踐。 可她能被作賤,那麼一大包的銀子決不能白白給他。 這麼一想,白蘭顧不得什麼規矩,伸手就去扯噶祿的袖子。 噶祿也是個人精,見她如此立刻坐在地上大喊起來,“哎呦我的天啊,咱家可是清清白白的,白蘭姑娘你要是想借獻身往上爬,還是去找別人吧。” 這下不止白蘭傻眼了,就連烏雅氏都麻了。 最後還是孫德海聽到喧鬧從正殿裡走了出來,見到噶祿這般姿態,立刻小跑上前扶起對方,客客氣氣地問道:“哎呦我的大總管啊,您這怎麼還坐地上了呢?肯定是咱們宮裡的地上有石子,將您給絆著了,我這就叫人好好掃地,確保以後再不會有礙眼的東西碰到您。” 白蘭被這一番話說的面色漲紅。 噶祿見孫德海親自出來,自然也不會太拿喬,順著他的話就往下說,“原本咱家是奉命給福答應送東西的,誰成想一進門就被白蘭攔住,隨後就開始跟咱家擠眉弄眼。” 噶祿一邊說還一邊甩了甩袖子,“可咱家是正經人啊,承蒙萬歲爺抬愛,這才掌管著內務府,是萬萬不會做出那等與宮女勾連的事情啊。沒想到,白蘭見咱家不樂意,就直接上前攀扯還動手動腳的。” 孫德海瞪了白蘭一眼,“你從前好歹也是做過高位嬪妃身邊的大宮女,怎麼如今剛剛落魄就要做出這種……” 孫德海及時止住話茬,像是覺得單單說一句都會爛了自己的舌頭一樣。 “大總管,宮女勾搭外臣是違反宮規呃事情,如今這事又發生在翊坤宮內,我這邊勢必要跟貴妃娘娘說一聲的。” 噶祿立刻說道:“咱家既然來了,自然也是要給貴妃娘娘請安的。” 二人相視一笑,互相客氣著朝著正殿走去。 白蘭見狀焦急地看向烏雅氏,“主子,這下可怎麼辦,貴妃會不會拿這事做筏子?” 烏雅氏也沒想到事情會反轉的如此快,不等她想出辦法,就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