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驛館門前時,袁今夏突然放慢了腳步。
陸繹覺察到,扭頭問道,“怎麼了?”
“大人,卑職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問吧,”
“我們何時啟程回京城?”
“怎麼?這幾日不是興致很高嗎?這麼快就想回去了?”
袁今夏吸了一下鼻子,小聲嘟囔道,“主要是,我想我娘了,”
陸繹還是頭一次見小丫頭這麼蔫頭耷腦的,抿嘴笑了下,“最晚後日午後,”
“那明日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嗯~我想,好好睡一覺,最好睡上個三日三夜,”
“好,那你便好好睡吧,記得回京城的路,一個人注意安全,”
“大人~您又來了,我就是說說而已,我要是真能睡上三日三夜,那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胡說什麼呀?”
“嘿嘿……”
“明日可以不用早起,”陸繹說完就往前走。
袁今夏在後邊開心地緊跟著,小聲唧咕道,“我就知道大人還是體諒卑職的,明日便可省下兩頓飯,我要睡它個昏天黑地,然後……對了,我得去照顧師父,這些時日光顧著查案,又胡鬧了兩日,師父治腿這段時間,我都沒能好好伺候他老人家,”
“跟我在一起是胡鬧?”
“自然不是,大人又誤會卑職了不是?卑職的意思是,跟大人又長了許多見識,”
陸繹扭頭看了一眼。袁今夏一縮肩,嘻嘻笑了一下。
“好了,到了,回去好好休息,”
次日清晨,陸繹在驛館轉了一圈,果然未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路過小丫頭房間時,見房門緊閉,抿嘴笑了下,便又溜達回自己房間,剛拿起一本書還沒翻開,岑福推門進來。
“大人,卑職已按大人吩咐將人撒了出去,”
陸繹點點頭,“董家水寨與烏安幫之爭,與我們無關,但董其盛蒐羅的人中竟然有朝廷通緝的要犯,查準了,若是再有,通知他們發現了便直接緝捕,拒捕者格殺勿論,”
“大人,您是懷疑董其盛搶奪碼頭管轄權是另有圖謀?”
“董家水寨,董老寨主在世時,其勢力也遠不如烏安幫,如今交到董其盛手中,那就更沒法比了,董其盛其人奸詐,可終究是不入流,若無人背後支援,他怎敢如此囂張?”
“是,請大人放心,卑職這就將指令傳下去,讓他們嚴密監視,”
午時,陸繹吃過飯,仍舊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自然也沒見到人,心裡正自納悶,遠遠見楊嶽端著一個托盤過來。
“陸大人,我剛熬好了藥,要給我爹送去,”
陸繹點點頭,“明日一早約了沈大夫,屆時我們一起過去,順便跟沈大夫告個別,”
“陸大人,是打算回京城了嗎?”
“如今已無案件偵辦,也應回去覆命了,若沈大夫那裡有其它交待,你可陪著楊捕頭再多待些時日,”
“上次去時,沈大夫說我爹恢復得很好,卑職最近觀察應是無大礙了,此事真應感謝大人治好我爹的腿疾,”
“不必客氣,對了,今日怎的未見袁捕快?”
楊嶽回頭瞅了一眼袁今夏的房間,笑道,“今夏定是在睡懶覺,您看,她的窗子上繫著一塊手帕,那是她自己發明的,意思是請勿打擾,”
陸繹定睛看去,果然是,怪了,自己一向心細,怎的之前沒有發現?
“六扇門雜七雜八的案子多了些,今夏又忒能搶案子,畢竟是一個小丫頭,平日裡勞累,旦得有空閒,她便都會這樣,定要睡足了才行,”
陸繹也不便再多問,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