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娘,你就和我們同乘吧,”
“今夏謝過夫人,不過,這恐怕不太方便吧?”袁今夏看了旁邊的淳于老爺一眼。
淳于夫人道,“這簪花大會多是女兒家和女眷參加,再就是青年男子居多,我們家老爺是不去的,袁姑娘不必多慮,”
還未等袁今夏再次回話,一旁的淳于敏說道,“不過是一個捕快,也充什麼富家小姐,烏鴉還能變成鳳凰不成?”
淳于夫人聽淳于敏如此說話,本應喝斥,卻因著陸繹並不在場,也就一笑了之了。
袁今夏心裡一直對淳于敏心存愧疚,因而對於她的挖苦諷刺儘量忍著,便也輕輕一笑,權當未聽見。
陸繹交待了岑福一些事項後,便與楊嶽舉步向門口走來,恰好聽見了幾人的對話,雙眉微皺,走上前,伸手拉住袁今夏的胳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說道,“舅母費心了,今夏和我同乘就好,”
淳于夫人不知陸繹剛剛在身後,一時之間臉色變了幾變,自知得罪不起陸繹,便強擠了笑容說道,“繹兒呀,袁姑娘畢竟是女兒家,與你們同乘不方便,還是……”
“舅母,今夏是個捕快,平日裡探案辦案,並不遜色於任何男子,她的性子也非尋常女兒家一般,雖不拘於小節,卻也懂得分寸,”
淳于夫人只好應道,“那好吧,”
淳于敏氣得咬著牙根,邊上車邊恨恨地說了一句,“她算什麼東西?大哥哥憐憫於她,她也不知道避嫌,”
陸繹不理會淳于敏,扭頭看了袁今夏一眼,稍感詫異,說道,“我們走,”
袁今夏著長裙,上車時極其不便,手忙腳亂地拽著裙襬,抬了幾次腳都未能如願,不是左邊踩到了裙襬,便是右邊壓住了裙襬。
陸繹見狀,便伸手將人扶了上去,忍不住調侃道,“袁捕快何時這般畏手畏腳過?”
“大人,這不是恰巧被您看見了,哎呀,上個車都這麼不容易,”邊說邊將裙子擺弄好。
楊嶽甚是有眼力見,說道,“這外面空氣好,我便坐在前室了,還能看看風景,”
陸繹聽罷,也不多話,關了車門,馬車緩緩離開。
兩人坐在車內,相互看了一眼,又瞬間轉移開目光,一時之間竟無話。走了一會兒,袁今夏實在按捺不住,掀了小窗上的簾子向外看去,“大人,往日裡街上並未見到多少車馬,今日倒是不同,想來都是去參加簪花大會的,”
“三年一次,圖個新鮮和熱鬧吧,或許也有其它目的,”
“那我們今日也湊湊熱鬧,”袁今夏放下簾子,將雙手放在膝上,又笑道,“雖然只是看看熱鬧,我也要扮扮樣子才好,”
陸繹剛剛瞄了一眼,便覺得袁今夏與那日試衣時大為不同,現下聽袁今夏如此說,便又細細打量了一番。
袁今夏見陸繹盯著自己,以為是哪裡有問題,也忙低了頭四處看自己,自言自語道,“沒怎麼呀?大人看什麼呢?”
陸繹暗道,“今日她臉上未施脂粉,原本的膚色看起來更好,白晰透亮,唇色紅潤,一頭青絲綰成鴛鴦髮髻,與她的圓臉甚是相配,那支金簪便斜插在髮髻上,更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
袁今夏摸摸自己的頭髮,不解地問道,“大人,是哪裡有問題麼?”
陸繹笑道,“今日的鴛鴦髮髻梳得甚好,與你甚是相配,”
“鴛鴦髮髻?大人,這您也懂?”
“幼時見母親綰過這樣的髮髻,那時我常常跟在母親身邊,總會東問西問的,”
袁今夏心道,“大人的孃親定是十分美麗,”轉念一想,這話題恐怕不妥,萬一再引起大人思母之痛,略思忖了一下,才道,“對了,大人,今日怎不見岑校尉跟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