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經查驗帶有暗記的二百九十九份閱卷的記錄,主考官兩人,同考官十四人,均在其中,”
“好,對照閱卷記錄,各拿一份答卷,去詔獄,”又對袁今夏笑道,“袁捕快,一會兒便看你的了,”
袁今夏“啊?”了一聲,並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大人,看我什麼?”
楊嶽在一旁低聲笑道,“看你好看,”
“去,”袁今夏拍打了楊嶽一下,正要繼續問,陸繹已抬腳離開了。
詔獄。
陸繹穩穩坐著,翹著二郎腿,身側站著岑福,楊嶽和袁今夏。
“岑福,命人將十六人全部押進來,一起審訊,”
岑福應聲離開。不一會兒,十六人到齊,各個臉上皆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因著只是涉嫌,之前只是關押,並未採取其它措施。
陸繹見眾人神情,先是溫和地問了一聲,“各位大人,這幾日休息得可好啊?”
主考官黃文濤和尹兆舉分別是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和吏部驗封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其它同考官均是正六品的官階。見陸繹如此語氣詢問,便紛紛小聲議論著,“想來是他們沒查出什麼,要放我們出去了,”
黃文濤向前走了幾步,深施一禮,說道,“陸指揮使,我等雖不才,卻也不能無緣無故受此誣陷,今日召見我等,想來是真相大白了,我等先行謝過陸指揮使,”
十幾人異口同聲地跟著附和道,“謝謝陸指揮使,”
陸繹笑道,“各位大人,我今日確是來寬寬各位心腹的,也想送給各位大人一些禮物,”
眾人甚是驚喜,互相對視片刻,齊聲道,“無功不受祿,但陸指揮使一番好意,我等也不好拒絕,再次謝過陸指揮使,”
“各位大人在詔獄待久了,想來甚是思念之前逍遙自在的日子,讀書,聽曲,品茶,對奕,”陸繹說到此時,那十幾人面露笑容,甚是得意的樣子,陸繹見狀,話鋒一轉,“當然,有的大人還喜歡到風月場所走一走,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探察民情?”眾人聽到這句,臉色“倏地”一變。
陸繹繼續說道,“還有的大人啊,常常到賭坊看一看,出手甚是闊綽……”
不待陸繹說完,眾人已汗流浹背,朝廷律法,官員不得出入風月場所和賭坊,否則罪之,輕則罰例,重則罷官並被逐出京城。
陸繹將眾人神情皆看在眼裡,輕笑道,“各位大人,今日陸某特意帶來了一些文雅的書卷,供各位品讀一番,各位大人若是願意親自讀一讀,便更好,”說著一擺手,岑福回頭示意搬上來幾張桌子,將十六份答卷一字排開放在桌上。
眾人低頭看去,皆是暗暗驚了一下,“陸繹到底是何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無人應聲。
“既然各位大人有所顧慮,想必是詔獄待久了,嗓子也幹了些,那我便讓人讀給各位大人聽一聽,”說完側頭看了一眼袁今夏。
袁今夏這才明白適才陸繹所說的,“‘一會兒便看你的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袁今夏上前走了幾步,拿起一份答卷,翻開,讀起來。袁今夏嗓音清脆,字正腔圓,聽起來甚是悅耳。只是在讀到每一段落末尾時,袁今夏會故意停頓一下,又將那個虛詞著意重重地讀出來。如此,讀到第三份時,那些考官們已是面面相覷,惶恐不安。
陸繹擺了一下手,袁今夏停下,回到陸繹身側。
“各位大人,我這位下屬讀得可好?”
眾人噤若寒蟬,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陸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緩緩地說道,“有沒有哪位大人想發表一下感想啊?”
無人應聲,卻皆如篩糠。
陸繹輕輕冷“哼”了一聲,“既然來了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