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敲罷二更鼓,拎著燈籠,打著哈欠從客棧門前晃悠悠走過。此時,兩條黑影幾個縱躍便來到客棧門前的拐角。 “當家的,何時下手?” 那壯漢探頭看了看客棧,除了大門前的燈籠,其他燈火均已熄滅,想來都歇下了,便衝女子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手腳麻利些,” 兩人幾個飛躍,竄進客棧,上得二樓,尋到陸繹等人住的三間上房,從懷裡摸出迷香,將窗子捅破一個窟窿,將迷香點著順著窟窿塞進去,整個人便蹲在窗下等待。約摸一柱香過後,那壯漢彎腰站起,伸長了耳朵聽了片刻,見屋內無任何動靜,便衝那女子一晃頭。 壯漢從腰間抽出匕首,順著門縫上下劃了幾下,門栓掉落,將門輕輕推開。兩人進了房間,躡手躡腳走到床前。藉著微弱的月光,尚能分辨出床的外側是一個成年男子,床內側便是兩個娃娃。 壯漢伸手輕輕碰了碰床上的成年男子,見無任何反應,又抬腳踢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心中竊喜,也不再顧其它,一伸手將那成年男子拽了扔到地上。兩人一伸手臂,一人抱了一個娃娃在懷裡。 “咦?當家的,不對勁兒呀,這不是孩子,” 那壯漢也感覺到懷裡抱的不像孩子,兩手捏了幾下,分明就是一個枕頭,口中呼道,“壞了,快跑,” 兩人扔了枕頭,轉身正要跑,房間“唰”地亮了,只見門口處站著一人,怒目而視,桌前一人,蓋了油燈罩,悠閒地坐下來,翹起了二郞腿。 壯漢和那女子對視了一眼,擺開了架勢。 陸繹看著眼前兩個偷孩子的賊,“二位深夜來訪,是有何事?” 那兩人見陸繹如此問,心中疑惑,互相看了看,將姿勢收了收,那壯漢開口道,“我們走錯了房間,”說罷伸手拉了那女子便要走。 “來者都是客,況且又是深夜來訪,就這樣走了,外人會怪我待客不周的,” “你待要怎樣?”那壯漢將聲音提高了些。 陸繹眉毛一挑,輕輕一笑,“此時高聲說話,對你們沒有好處,” “你?”那壯漢有些語塞,也知曉這個情勢下兩人處於下風,便將聲音放軟了說道,“我們只是來走親訪友,進錯了房間而已,對不住了,” 陸繹並未接話,卻見地上那成年男子一躍起來,撿起了地上被兩人扔掉的枕頭說道,“大半夜到客棧來走親訪友?”岑壽晃晃蕩蕩走到兩人近前,伸手敲了敲那壯漢腦門,“這腦子可不大靈光啊,” 那壯漢瞪了岑壽一眼,突然出手,抓向岑壽。 岑壽一閃身。岑福縱身躍起,用了十成力道,將兩人踢翻在地。 兩人嘴角淌出血跡,捂著腹部跌倒在地。 岑壽吐了一口唾沫,挖苦道,“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小爺跟前顯擺,”又在二人身上各踢了一腳,“這一腳是小爺還你們的,敢將小爺扒拉到地上,” 陸繹擺了擺手,“好了,別鬧了,幹正事兒,”衝那兩人說道,“如實交待吧,” 那兩人雖然身受重傷,卻也硬氣得很,硬是憋著不吭聲,也心知不能說老實話,來偷人家孩子,怎能輕易被放過? 陸繹衝岑福和岑壽使了個眼色,岑福便拿出事先預備好的繩子,將二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岑壽回身取了擦腳的毛巾,“嘶啦……”扯成兩半,揉巴幾下塞進二人嘴裡。 陸繹笑道,“既然他們不識抬舉,你們便教教他們如何說話,” 岑壽轉了下眼珠,搶著說道,“我來,我來,” 岑壽探手在那壯漢懷裡摸了幾下,還有一包迷香,嘿嘿笑道,“也讓你們嚐嚐這下三濫的玩意兒是什麼滋味兒,” 岑福忙阻止道,“別胡鬧,迷暈了他們,還問什麼話?” 岑壽一聽,“也對哦,”回身看了看陸繹,嘻嘻笑道,“兄長,我想玩一玩,便將咱那寶貝浪費一點可好?” 陸繹知曉岑壽玩心已起,雖然涉江湖不深,總要讓他歷練歷練,便笑著說道,“你還知道是寶貝?你想玩,那寶貝你手裡也有,你說了算便是,” “好嘞,”岑壽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給那兩人一人嘴裡塞了一顆,一抬下巴,硬逼著嚥了下去。那兩人兩眼瞪得溜圓,驚恐之極。 “別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