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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鴛鴦刀

就在此時,忽聽得林中一人緩聲吟道:“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白光納日月,紫氣排鬥牛,有客借一觀,愛之不敢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寶有本性,精剛無與儔。可便寸寸折,不能繞指柔。願快直士心,將斷佞臣頭;不願報小怨,夜半刺私仇。勸君慎所用,無作神兵羞。”隨著陣陣吟聲,一個少年書生手中輕搖摺扇,緩步從林中走了出來。

花劍影手指間拈著一枚掉下的門牙,心中正窩著火氣。他看到那位書生悠然自得地漫步而來,口中還唸唸有詞,吟詠著不知何處的詩書,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書僮,挑著一擔行李,大聲喝道:“喂,那個書生,你在這裡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吵得我們頭疼欲裂,快快賠來!”

那書生見到四人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吃了一驚,連忙問道:“請問這位仁兄,你們要賠什麼?”蓋一鳴瞪大了眼睛,理所當然地說道:“賠我們四個人頭疼啊!每個人一百兩銀子,總共四百兩!”

書生聽後,舌頭一伸,驚訝地說道:“這麼貴?你這腦瓜子是金蛋子做的還是怎的?就算是當今皇上頭疼,也不用這麼多銀子來醫治吧。”

蓋一鳴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他冷笑道:“皇帝老兒算什麼東西?你竟敢拿我們太嶽四俠和皇帝小兒相提並論,真是大膽至極!這次更不能輕易放過你,四百兩得翻上一翻,總共八百兩!”

書生和身後的兩個書僮聽到這個數字,面面相覷,顯然是被這無理的要求給嚇住了。

那書生道:“在下游學尋母,只有書籍伴身。”說著把書箱展示給他們看,看到確實是沒錢,四人一陣無奈。書生又說道:“今日得見四位大俠,幸如何之?四位號稱太嶽四俠,想必平素濟危扶困,行俠仗義,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了。”

逍遙子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幾句話說得倒還中聽。”那書生聞言,臉上露出喜色,拱手道:“在下今日得見四位英俠,實乃三生有幸。在下有一樁難事,懇請四位大俠仗義出手,相助一臂之力。”逍遙子道:“這個容易,咱們做俠客的,倘若見到別人有難而不伸手,那可空負俠義之名。”

書生面露難色,道:“這件事說來慚愧,只怕四位大俠聽了會笑話我。在下漂泊江湖,途經此地,囊中羞澀,身無分文,只得斗膽求懇四位大俠慷慨解囊,相助幾十兩紋銀。在下知道四俠義薄雲天,樂善好施,這裡先行謝過了。”

太嶽四俠一聽,不由得一齊皺起眉頭,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們自詡行俠仗義,但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助弄得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四人雖然名號響亮,但實則囊中羞澀,連自己的生計都難以維持,這次出來打劫就是為了搶些銀子,更別提拿出幾十兩紋銀來助人了。他們本想要把剛剛被打的惡氣撒在這個書生身上,哪知被他一番花言巧語,擠得自己下不了臺。四人相互湊了湊,總共幾兩碎銀子,掏了出來,交給書生。

那書生打躬作揖,連連稱謝,說道:“助銀之恩,在下終身不忘,今日相逢,自當報德。”說著他對著李秀之一行拱手道:“此四人心腸不壞,頗有俠義之風,不如就此放過如何?”

周威信看向李秀之,眼中帶著一絲詢問。李秀之則是呵呵一笑,擺出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說道:“見過袁兄,在下並無殺人之心,只是他們攔路掃了我吃飯的興致,必須受到一些懲罰。”

他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太嶽四俠,繼續說道:“你們四人現在立刻前往蜀中峨嵋派,找到王楠楠,告訴她是我讓你們去找她的。她會給你們安排任務,讓你們贖回這次的過錯。你們願意不願意?”

太嶽四俠一聽這話,頓時面露喜色,慌忙點頭表示願意。

袁冠南微微一笑:“兄臺怎麼確定他們會去贖罪而不是半路逃跑?”

李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