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距離縣試第一場考試已過了三日。
這一天,天還沒有亮,諸葛來富和林四娘就早早地睜開了眼。
特別是諸葛來富,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有一點睏意,他索性起身:“四娘,左右我們也睡不著了,還不如早些去縣衙放榜處佔個好位置。”
沒錯,今日正是縣試第一場考試的發案日。
諸葛來富也是因此,擔心的一整宿沒有睡好。
雖說,以他家大花的讀書天賦,時日久了,小小縣試並不在話下。
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閨女讀書不過半年之久,雖說比其他差不多大的同窗優秀不少,但是這次縣試,諸葛來富看的明明白白,他家大花的年齡在這場縣試中屬於墊底的存在,其中不乏有一些二十多歲的讀書人,這些人可是經歷過好幾次縣試的,就經驗來說,定是比大花足得多。
更何況,以他們十幾二十年的寒窗苦讀對比自家女兒半年的讀書時長,額,越想他心裡越沒有底。
林四娘本就被諸葛來富翻來覆去地吵的睡不著,此時,又聽著她家男人的無病呻吟,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我就說大花的聰明勁隨了我,你還和我爭。你看看你,瞎操什麼心,就你擔心的那些二十幾歲的考生能和我們家大花比嗎?真是笑話,他們雖說讀書時日長,可是有什麼用,考了這麼久的縣試,都沒有透過,難道這一次就能透過了?要我說,這些大齡考生不是運氣差就是讀書沒有讀在正經地方......哦,還有可能是他們的腦子怕是有什麼......”
大病!!!
要不然,為啥考了這麼多年,還堅持著。
以她過來人的經驗,這些人定是以讀書為藉口,用著一家老小攢的銀錢偷懶享樂去了......
這些,她和大花她爹不要太熟了。
諸葛來富聽著林四孃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不得不說,還是他媳婦看得透徹。
他趕緊起身,準備穿衣服。
林四娘看了一眼,連忙拽住諸葛來富:
“起這麼早也沒有用啊,縣衙也不會因為你的早起就提前放榜。雖說,提前去可以佔個好位置,但是昨晚大花和初姐兒不是說好了,要我們等她們一同去看榜嗎?
如果我們提前去了,大花她們起床沒有見到我們,估計會擔心的......”
諸葛來富也知道林四娘說的沒毛病,但誰讓他就是睡不著呢。
沒有辦法,他們夫妻二人只能坐靠在床上閒聊打發時間。
林四娘道:“當家的,我看你其實還是挺在意大花縣試成績的,怎麼這幾日不見你問大花考的怎麼樣?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在家中小輩面前忍著,而私底下去問呢。”
諸葛來富很是無奈:“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我也知道,問與不問結果都不會改變。最近和張員外他們接觸多了,也知道了不少讀書人的一些忌諱,就如那考完試追問孩子考的怎麼樣這樣的事,是最不可取的......
話說回來,四娘,你為何能忍住不問?”
也不怪諸葛來富疑惑,就以林四娘瘋狂的八卦勁兒,能忍三日,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此時,聽到諸葛來富的疑惑,林四娘則一臉自信:
“那還用問嗎?以我家大花的聰明勁,小小縣試絕對不在話下。要我說,就連這縣試案首也是非我家大花莫屬。”
諸葛來富:“......”
是誰給她的自信。
額,這難道就是大花所說的母女濾鏡嗎?
話說回來,看自家媳婦那得意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參加縣試的是她呢。
夫妻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天色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