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收手,冷冷勾了下唇。 “林燦,跟我玩失憶,你還嫩著點呢。” “就是,早就警告過你,老實交代,你偏不,裝得辛苦不說,還要勞煩林神醫給你扎針。你指尖的血,把林神醫的手都給弄髒了。” 小武不僅懂說話,還懂做事,機靈地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林默擦手。 東子則把攝像機重新開啟,給她做筆錄。 “你可以開始說了。” 林燦疼得骨頭都在打顫,本想裝失憶,矇混過關。 她殺不了林默,這牢飯是吃定了,但背後利用她殺林默的人,說不定會有第二次機會把林默殺掉。 那麼,即便她坐牢了,那這牢飯也沒有白吃,畢竟她拉著林默一起下地獄了。 可林默太卑鄙了,竟然用銀針扎她穴位和指縫,她實在撐不住了,只能老實交代。 在她開口之前,林默拿擦完手的紙擦了下帶血的針尖,意思是在說,要是敢胡說一個字,就再次扎她。 “那天我把看護我的保姆打暈,就拿著我事先準備好的包,逃出了林家。在路邊,我隨便攔了一路計程車,去了紅磨坊會場。” “去紅磨坊會場是需要票的,誰給你準備的,還有你的槍,到底是帶給你的?” 東子飛快記錄著,抬頭問道。 “是我的精神科醫生——李文山。” “你接著說。” “我被組委會開除後,我情緒很糟糕。我媽擔心我的精神狀況,要帶我去醫院看病,但我爸認為我有精神病的事傳出去,會有更多的人網暴我。 其實,我知道,他只是覺得我生病的事會讓他更丟臉罷了。他就安排了一個精神科的醫生到家裡來,給我看診。 他給我開了藥,還給我做心理疏導。他總是提到林默的名字,說他如何優秀,以後嫁給薄緋夜會如何幸福,他越是說這些,我心裡就越痛苦。他說要教給我一個方法,可以結束這一切痛苦根源的方法。 我問他是什麼方法?他沒有明確說,給了我一把槍,還給了我一張林默鋼琴比賽的門票。我明白他什麼意思,當天就去找了林默。可惜的是,我沒有殺掉她,還被她反殺了!” “李文山?李文山?” 林默蹙眉,反覆唸叨著這個名字。 她在記憶裡搜尋著,跟這個名字相關的資訊,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跟這個李文山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就連小武也說:“我們排查了所有和林燦密切接觸過的人,這個李文山是個有名的精神科醫生,口碑也很好,當時他還提供了給林燦精神疏導的相關記錄,沒問題啊。” 東子提醒道:“林燦,你知道做假口供的後果是什麼?” “我被林默虐得死去活來,我還敢撒謊嗎?” 林燦嘶啞著聲線道。 她很清楚,如果再敢欺騙林默,林默有很多種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假如林燦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李文山就是第一嫌疑人,而且極其擅於偽裝,在我們警方初次盤問下,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滴水不漏。” 身為老警察的東子,分析道。 這時,東子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他接通之後,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化驗科說,林燦吃的抗抑鬱藥化驗成分出來了。她長期以來吃的根本不是抗抑鬱藥,而是加重抑鬱症的藥物。” 林默眯了下眸,這就解釋得通了,為何林燦當時的情緒如此亢奮,跟一個瘋子差不多? “東哥,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李文山是本案最大嫌疑人,我們馬上跟局長申請逮捕令。可別讓李文山這小子給跑了!” 小武對於抓捕行動躍躍欲試,他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林神醫的人。 “嗯,我馬上就給郝局長打電話。林神醫,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你只管等好訊息就是了。” 東子說完,就給郝局長打去電話。 林默嘴上應著“好”,心中卻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李文山背後一定還有人! 他們出了林燦的病房,和還在跟警察拉拉扯扯的沈秋蘭打了個照面。 林默並不打算理睬她,沈秋蘭悲切地懇求。 “默默,媽求你了,你就放你姐一馬吧,千萬不要再傷害你姐了。” 不等林默開腔,薄緋夜就橫插進來,擋在了沈秋蘭跟前,把林默當成小雞仔似的緊緊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