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柔叫喚了一聲,“一航,傷口怎麼裂開了?” 賀老爺子本就是欲言又止,見賀一航的胸前被滲出的鮮血浸溼,他心頭一沉,更是無心再說,只道:“快去叫醫生啊。” 賀榮生也是急急忙忙走過去,伸手去摁呼叫器。 一時間,病房裡忙作一團。 可賀一航此刻需要的根本不是醫生,而是林默。 賀一航虛弱地開嗓,阻止了父親。 “沒什麼,不用叫醫生了。” 讓他傷口痛一點也好,這麼一來,心就沒那麼疼了。 賀老爺子似乎從他灰敗的雙瞳中看清了他的心意,就跟林默開了口。 “其實爺爺一直想對你說的就是,一航真的很後悔跟你離婚,這段時日來他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既然你今天來了,爺爺想拜託你,就留下多陪他一會兒吧,就當是可憐可憐他。” 說到後面,賀老爺子聲音放得很低很低,生怕賀一航聽到,傷了他男子漢的自尊心。 然而賀一航還是聽到了,他落寞地垂著臉,蒼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 如今的他在林默面前哪裡還有什麼自尊心? 他就像虔誠跪拜在佛前的信徒,一心祈求她回心轉意。 賀榮生也跟著勸道:“默默啊,以前是一航對不起你,但他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救人救到底,他現在不肯讓我叫醫生來給他檢視傷口,你是神醫,你幫幫他,好嗎?” 秦柔在後面一直唬著林默,她不知道林默到底有哪裡好的? 害得他兒子魂不守舍,跟變了個人一樣,害得她女兒也變成了啞巴。 “默默,難道要爺爺跪下來求你嗎?” 見林默遲疑著,賀老爺子低聲下氣地懇求道。 這種道德綁架,讓林默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這人是她一直以來最敬重的的爺爺啊。 “爺爺,我答應你給他止血,止完血我就離開。” “那就辛苦你了。” 賀老爺子感激的老眸中閃爍著淚花,鬆開了林默的手。 林默掏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包,裡面的銀針都已經消毒過。 對於賀一航這種傷勢,可以用萬能的止血止痛三針。 “我現在要給你扎三針,分別紮在你的掌心、腳趾和尾椎骨上。” 林默照本宣科地說完,就開始給賀一航施針。 她握住他的手,找到腕橫紋上7寸位置的孔最穴,一針紮了進去。 賀一航剛才沒能握到她的手,現在被她柔軟的手這麼抓著,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竊喜。 他靜靜盯著林默,她專注行醫的樣子,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一旁的秦柔半信半疑地瞧著,扎三針真能止血麼? 第一針扎完,接著到了腳趾,隱白穴在足大趾末節的內側,距離腳趾甲角0.1寸。 林默以斜刺的方法,針身與面板表面呈45度斜角斜刺入。 最後就是第三針了,這一針比較尷尬,位於骶部,在兩骶角之間的凹陷中。 “麻煩你把褲子往下拉拉。” “哦。” 賀一航背過身去,把褲子拉低,一想到要能和林默發生如此親密的觸碰,他心中就隱隱期待起來。 林默為了方便施針,就蹲了下來,找準位置,利落地把針紮了進去。 薄緋夜推開房門時,這一幕恰好落入他的眸底。 女人蹲在男人身後,在男人比較隱晦的部位,紮了一針,動作嫻熟而溫柔。 午後金色的陽光打在他們身上,襯得他們如此的和諧。 他在電梯門口碰到賀家人的時候,就猜測,林默是去探視賀一航了。 沒想到,她真的那麼關心他。 林默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盯著她的男人,他眸光深邃,帶著微不可察的刺痛。 兩人四目相對,她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被“抓姦在床”的感覺? 薄緋夜冷瞥了她一眼,就鬆開了握住門把的手,退出了房間。 “阿夜。” 林默忙不迭追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什麼,扭頭對賀一航說:“讓針停留十分鐘,再拔出來。” 賀一航發現她的針灸包遺落在了床頭櫃上,忙出聲叫住她。 “默默,你的針灸包。” 而林默開啟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一航看得出來,現在的林默真的很在意薄緋夜,哪怕讓他產生一絲不悅,她都捨不得。 以前他對林默絕情地說過一句話,“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