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樓,芘芙與修竹坐在臨街的位置,看著樓下逛街的二人。
那天葛青城來後,芘芙本以為桃夭會有什麼大動作。沒想到他只是讓他們暗暗跟著。
這兩天,花淼淼帶著陰玄大街小巷到處溜達。什麼挑水劈柴,救貓找狗的,哪裡需要幫助,她就帶著人往哪兒鑽。但凡陰玄表現出一絲不樂意,她就會一臉失落的丟出一句:“葛青嵐以前就很樂意。”
那小表情,看得芘芙雞皮疙瘩直豎,但偏偏陰玄就吃這套,一整個被花淼淼拿捏得死死的。
芘芙一副沒眼看的樣子,“花淼淼這到底是在幹嘛?”
“你不覺得這一幕很眼熟?桃夭當初就是這樣被她一點點俘獲的。”
“……”
好吧,招不在損,有用則行。
其實花淼淼倒沒想那麼深,她是真的想教會陰玄一些東西。在她看來,陰玄與桃夭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是天生的強者,從沒有體會過人情冷暖。靠著一段葛青嵐的記憶,懵懵懂懂的來到這凡世。
連根木頭都能被她帶得開竅,一個鬼帝算什麼?而且,花淼淼也存了那麼點小心思,就想存心氣氣桃夭那傢伙,讓他對自己不上心,好幾天了,連個面都不露一下,她都快慪死了!
“淼淼,淼淼!花淼淼!”
陰玄連叫她幾聲都得不到回應,只能大聲喊她。
花淼淼回神,看他正被一群孩子圍著,纏著要一起玩。他臉上掛著不耐煩,手卻不自覺的扶著掛在他身上的孩子。
過幾天就是葛家村祈福的日子,這裡與皖州相距不遠,定居的多半是葛家旁支。每年秋收前,村裡都會舉行儀式,慶祝今年獲得豐收,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主家每年都會派人前來。以前葛青嵐也來過幾次,他沒有架子,性格也跳脫,跟村裡的孩子玩成一片,很受人喜歡。
花淼淼以前聽葛青嵐提起過,這裡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是個散心的好地方。他總會給她帶一種特別的糕點,用青蒿做的,不精緻,但很清爽解膩。
“花淼淼,你到底來不來救我?再不過來,我要發火了!”從陰玄急躁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的耐心快耗光了。
一邊蹲著洗衣服的幾個婦人竊竊私語,傳出一片笑聲,花淼淼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她們。
“你們不怕他嗎?”
“二少爺向來愛鬧,沒人會把他的玩笑當真的。”
“我看哪,他就是寂寞了,想二少奶奶你過去陪陪他。”
“就是就是。二少奶奶你別搭理他,這男人哪,不能老慣著。偶爾吊著他,那日子才能過得更甜。”
呃……花淼淼有些尷尬。這群姐姐是真不拿她當外人,什麼話都講。
她們不怕,但她是真有點擔心啊。陰玄可不是葛青嵐,惹急了他可能真能幹出什麼事來。
她剛準備上去,就見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孩子走過去,幫陰玄解了圍。
那孩子看著不過八九歲,卻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孩子們十分聽他的話,都從陰玄身上下來,一窩蜂的跑開了。
花淼淼旁邊的婦人見她瞧得一臉專注,便主動跟她說道:“那是穀子,是個可憐的孩子。”
花淼淼被挑起好奇心,問她:“他怎麼了嗎?”
“那孩子的父親嗜賭成性,敗光了家產不說,還把妻子給輸了。他妻子也是個貞烈的主兒,一根繩子上了吊,留下一雙兒女。”
花淼淼聽得皺眉,是她太低估了人性的惡。
婦人接著說道:“家主見倆孩子無依無靠,又見他確有悔過之意,就幫他還了賭債,並命他寫下悔過書。可沒想到他這次更離譜,他不禁死性不改,還把自己女兒給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