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做與不做,到最後都會是遺憾,所以做了就別想著回頭。 三三一直在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著一屋子曾經的朋友,如今都跟仇人似的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心裡說不難過是假的,但他絕不會停下。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能夠理解,但我絕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我不要冒險去賭一個來世,那時的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畜都未可知,但他一定不再會是清源。所以我要他活著,不惜任何代價,如果有天譴的話,就只管衝我來好了。” “你真的是瘋了。”花淼淼對他已無話可說。 “修竹,幫我帶師父離開。” 花淼淼想要扶起清源,三三站在一旁並不阻止。 “沒用的,出不去的。” 花淼淼不願理他,見修竹並未上前,她疑惑的回頭。 “修竹?” 修竹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告訴她事實。 “他說的對,這裡沒有出口,之前我跟芘芙已經找遍了每個角落。我們應該是被困在什麼陣法中了。” 能看困住這倆人的陣法,不用說也能猜到,又是誰的傑作。這位還真是專挑自己人坑啊。 花淼淼氣得砸床,她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打又不見人,走又出不去。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有本事就出來,躲起來做什麼縮頭烏龜?” 芘芙拉過她的手檢視,還好只是輕微紅腫。 “冷靜點,別自亂陣腳。” 花淼淼反手拉住芘芙,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芘芙,你幫我看看師父,拜託了,救救他。” “好好,我先看看,你彆著急,好嗎?” 芘芙替清源檢視了一番,她心中一驚。清源的內息十分虛弱,確實已到油盡燈枯之時。但他體內似乎有另外的東西,在維持這個身體能依然活著。 芘芙一時間也拿不準,她詢問三三:“你們到底對他對了什麼?” “他體內有別的魂體,來維持身體的正常運轉。以及……” 他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以及供給清源的魂魄修養是嗎?” 石虎接下了他的未盡之言並解釋道。 “這種一體雙魂,以魂養魂的方法並不少見,但一般都是弱者被強者吸收,或者強者主動供給弱者。你們是怎麼做到的?莫非是外面那群沒有意識的人?” 三三沒有回答,但他臉上的表情已說明一切。 一想到外面那群鬼氣森森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人,大家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那些是什麼人?你們抓來的普通百姓?” “不是的,那些是蒼翠山的外門弟子。都是袁河找來的。” 三三試圖為自己辯解,但發現並沒有意義。普通百姓也好,蒼翠山弟子也罷,不都是一條命嗎?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是他默許並採納了他的辦法,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群弟子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們最敬愛的師長,竟然把他們當作了養料。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沉寂,袁河讓他們見識了人性最惡的一面,他們各自找了個角落待著,都沒有說話的慾望。 守在山下的餘遙和望潮,等了多日不見兩人回來。他們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但因為答應了芘芙不擅自上山,所以只能按兵不動繼續守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望潮的傷勢已好了不少。雖然氣色仍然不佳,但傷口已不會像之前那樣經常發作了。 望潮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餘遙坐在他旁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望潮,你說他倆能鬥得過袁河嗎?” “放心,他們那麼厲害,袁河再有能耐也只是個凡人,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可能是因為犯困,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餘遙以為他又難受了,緊張的起身看著他。 “你的傷還好吧?要不繼續回裡面修養。” “沒事,盒子裡待太久了悶得慌,你一個人待著也無聊,我陪陪你吧。” 餘遙看他真的沒事,也安下心來。 “你確定是陪我,而不是在等某人?” 餘遙不過隨口一句,沒想到望潮意外的敏感,竟一下子坐了起來。 “別瞎說!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不擔心她了嘛。” “我是說紀寒煙,你以為我說的誰?” 餘遙略帶調侃的看著他,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