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沉默瀰漫在校醫院,斯內普教授一聲不吭,除了偶爾地應和龐弗雷夫人以外,他沒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一瞬。 克拉尼猜測他可能在害羞:嘿,畢竟她剛從狼人的利爪下頭拯救了斯內普教授危在旦夕的皮肉,而且沒讓那隻傻狼用他沾滿唾液的口器碰到任何一個可能的傷口。 雖然只要它向前吐口唾沫,她就要真地加入狼人的行列了——但顯然那東西沒有這個智商。 “怎麼會受這樣的傷呢?”龐弗雷夫人絮絮叨叨的怒罵,“如果你們這些孩子知道什麼是分寸的話——我能減少成千上萬的工作量!” 這也太誇張了,學校裡有沒有這麼多學生都說不定呢! “第幾次了?”龐弗雷夫人說,“我怎麼感覺我天天都能看到你呢?” 冰涼的紗布敷上了止血草,順著繃帶纏繞過她的頭頂。 緊接著,龐弗雷夫人又把頭轉到了她的方向:“你不想要留疤的,對吧?” 這可真是一個小傷,猛然遭受重擊時,人的身體會讓這種疼痛幾乎消失不見。距離那場亂鬥沒過去幾分鐘,克勞尼並不覺得這種小傷能有多糟糕。 “白鮮香精都快見底了...”龐弗雷夫人向她抱怨,然後示意斯內普把她按在一邊。血流止住之後,龐弗雷夫人扒拉開被割裂開的皮肉,向她的眼球正中間滴了幾滴粘稠的液體。 “這是阻隔劑。”可憐的校醫院醫生把她因為好奇而揚起的眉毛向下拉,“你該慶幸你的眼球沒有受到波及——如果是的話,你可能就得裝一個別的眼睛了。” 白鮮香精不能被作用於眼球上,眼球裡頭的物質和皮肉完全不一樣。即使那圓滾滾的球體裡頭偶爾會傳來一絲絲表皮蹭破的刺痛,但好歹她還能看得清東西。 好運並沒有一直眷顧她,就在龐弗雷女士示意斯內普捆綁住她的雙手和雙腳,讓斯內普惡狠狠地按住她的肩膀時,身體的臨時機制失效了。 在白鮮香精接觸到她傷口的斷面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來。 眼睛是相當敏感的部位,她現在知道為什麼要用阻隔劑了!在她看來,這比鑽心刻骨要疼的多,她很快就想要扭動起來。 “fu——”她忍不住痛叫,“fu———ck!!!” “只是小傷。”龐弗雷女士重複了一遍她先前放下的豪言壯語,臉上露出了一抹鬼畜一般的笑。 克勞尼在這一瞬間甚至懷疑這名憨厚的女士是不是被霍格沃茲那位刻薄的承包管理員附體了——否則她怎麼會在見到學生受苦受難時高興成這樣? 雖然疼,但很有效。她的眼睛緊緊地閉在一起,能夠感受到那種皮肉在有聲地連線到一起。豆大的汗水順著她抽搐的軀體從額頭上滾落,好像過了很久,這種殘忍的酷刑才終於停止。 她試圖睜開眼睛,這很有效,那皮肉開始非常乖順地抬了起來,帶動著瞳孔裡頭泛開的疼痛。 “好了。”龐弗雷女士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今天先這樣,眼藥水間隔兩個小時滴一次,後天就好了。” “什麼?”龐弗雷女士給了她一個像海盜一樣的眼罩,不過是白色的,按在她已經康復的眼皮上頭,“兩個小時?包括睡覺嗎?” “包括睡覺。”龐弗雷女士說,“反正這是’一點兒小傷‘,也就用一點兒睡眠的時間而已。” “哦...”她終於發出了懊惱的嘆息,“我明白了,謝謝您,夫人。” “少來幾趟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龐弗雷夫人緩和了語氣,“保護好自己。” 她點點頭,跟在依舊保持沉默的斯內普的身後,唉聲嘆氣的感慨她消失的睡眠時間。 斯內普教授真奇怪,從剛才打發走哈利開始,他就再沒說一句話。克勞尼覺得他還是有點兒喜歡哈利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可是一位老師——保護學生是他的天職,如果是任何一位學生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會這樣做的,對吧? 但顯然,今晚他昏了頭:他為了把哈利擋在他黑色的法袍身後,不理智地將魔杖朝向了其他的地方。 是,確實沒有什麼咒語能夠束縛住這種可怕的生物,像狼人擊退咒這種取巧的咒語,因為某種原因,他的發明者並沒有將這種強力的混合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