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現在辭職。”宋毅瞳忽然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陰冷的戾氣,語氣也充斥著不滿,他伸長脖子說,“我本來就不是幹事業的料。行了吧。”
方瑞朗靜靜看了宋毅瞳兩秒,一言不發。
宋毅瞳忽然因為這眼神而火氣全消,他低下頭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忽然翻身裹緊被子,轉過身拿後背對著他悶悶地說:“你走吧,別勸我了。”
方瑞朗坐了一會兒,站起身去浴室絞了一條冷毛巾覆在宋毅瞳的臉上,毛巾的冷意立即涼透了宋毅瞳的臉頰和脖子,他覺得腦門沁涼沁涼的,忽然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滾落下來,又迅速被毛巾上細密的孔隙吸了去,眼淚越流越多,終於毛巾吸收的速度比不上淚流的速度,宋毅瞳抽噎著,肩胛劇烈得起伏,他的手從被子裡探出來壓住已經被體溫捂熱的毛巾,哭聲越來越大,終於情難自抑地任眼淚匯聚成河……
不知哭了多久,哭聲漸漸低了下去,方瑞朗輕輕拍拍宋毅瞳的肩膀,說:“好一點了嗎?”
宋毅瞳已止住了哭泣,可心裡還是有些抹不開的羞澀,遲疑著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你一個人可以吧?”方瑞朗摸著膝蓋站直身子,轉頭看著宋毅瞳的背影,像是要從他沉默的姿態中確認他沒事。
他等了一會兒,可宋毅瞳並沒有作出表示。
於是他又重複道:“我走了,等你心情好一點的時候再談。”
他緩步走向臥室門口,就在這時——
宋毅瞳忽然回過頭拿掉臉上的毛巾說:“等一下!”
方瑞朗停住腳步回過頭。
宋毅瞳從床上坐起來,拿掉臉上的毛巾說:“你現在有空嗎?我現在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方瑞朗點點頭又走回宋毅瞳床邊。
“說吧。”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宋毅瞳的肩頭,“你放心說吧。當我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我就會全部忘記。”
……
宋毅瞳一點點說著他和米櫟的故事,從六歲時的相遇說到不久前的西部之旅米櫟突然不告而別。
“……這麼說這是她第二次突然消失?”方瑞朗思忖著說,“這之前並沒有任何徵兆……或許用你的話說就很溫柔?”
“是。”宋毅瞳看上去很激動,他激動的拉住方瑞朗,“沒錯。她對我很溫柔,並沒有表現出討厭或者抗拒。”
“不過也有不同。”方瑞朗的話讓宋毅瞳心裡突然一涼。
“那時候你還在大學裡的時候,即便突然分手也還能做朋友。可是這一次不同了,是關係突然變得很差,她像是有意迴避你?”方瑞朗用食指和拇指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為什麼?”
宋毅瞳低下頭抓著自己頭髮,看上去很苦惱,看來他也是為這個問題而發愁,他抬起頭,面露懊悔之色,自責的說:“我就不該和小文交往,我當時太糊塗了,我其實有點想透過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去忘記米櫟,可惜失敗了。不過其實我也許只是想刺激米櫟而已。”
說實在,人有時候也鬧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好煩!”宋毅瞳的手指艱難地從一頭亂髮中拔出來,“現在我得罪了兩個人。……而且我也對不起小文。”
看來失戀的打擊真的很大,宋毅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方瑞朗依舊錶情淡然,並非因為他身處旁觀者的姿態,也許更主要的是他本來就很擅長隱藏心機。
“壞了。”方瑞朗突然說了一句,“小文不會想不開吧!”
“嗯?!”宋毅瞳忽然睜大雙眼像是不懂方瑞朗這樣說的意思,“小文怎麼了?”
“噓!”方瑞朗已經不由分說撥通了小文的電話,向宋毅瞳示意別插嘴。
“喂~小文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