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櫟手指放在手機上,遲疑了兩秒,擠了擠蘋果肌,有些尷尬地說:“要不你還是先看看再說,萬一你覺得不好呢?再說,房價還在下跌呢,不知什麼時候觸底呢。”
說著,米櫟翻轉手機螢幕,在桌上一合,她本想舉起叉子再吃兩口海鮮飯,但海鮮飯冷了,聞著就覺得腥,這一來就更沒胃口了。
她悻悻然看著一旁的街景。
邢宥將懸在半空的手臂又收了回來,輕微嗤笑了一下,開玩笑道:“該不會是手機裡有什麼秘密吧,藏這麼好?”
“呃……”米櫟似乎被邢宥的話嚇了一跳,正要劃開手機螢幕交給邢宥,但邢宥笑得露出了牙齒,說:“我開玩笑的。再說,我沒那麼無聊,要檢查你的手機。”
米櫟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她倒是覺得嗓子卡卡的,像是要反胃。
她站起身,對邢宥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走了兩步才覺得剛才反胃的感覺像是消退了下去,也許是前幾天的感冒發燒還沒好,才這樣的吧。
手機留在了桌上,其實裡面也沒什麼秘密,她只是被邢宥的說法突然驚了一下,大概是做賊心虛吧。陶思平和她聯絡,一般都是打電話,如果米櫟不方便接,她就會先按掉,等方便的時候再回撥過去,就算是簡訊,也大多是問她在畫畫上的近況,米櫟大多以“好的”之類作簡短的回覆,就算邢宥拿到她的手機,解鎖密碼,也不會看到什麼讓人大吃一驚的秘密的。
米櫟往回走的時候,倒看到邢宥背對她的方向在打電話,米櫟緩步走近,隱約聽到操盤兩個字,她便放輕了腳步,慢慢往邢宥身後走去,走近的時候,她聽到了做多原油幾個字,她心頭不免一緊,但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回座位。
邢宥轉頭看到米櫟,收起了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說:“先這樣,我馬上回來。”
“你公司有事啊?”米櫟乖巧地說,“那我不耽誤你了,你先去公司吧。我自己回去好了。”
“嗯。我是有點事,下午一點要給下面的人開個關於交易操作的短會。”邢宥說,“那你自己小心點。”
邢宥走後,米櫟開啟期貨軟體,檢視了原油的近期走勢,她只知道原油的成本價各國不同,大致在40到60美元一桶。原油寶事件暴跌之後,原油緩慢爬升到成本價附近,按理說沒有做多的空間。農產品看供給,工業品看需求。除非有什麼突發事件,讓全世界對原油的需求量迅速增加,而自從烏克蘭和俄羅斯停戰協議以來,這個視窗事件的影響力也大幅削減,原油目前確實沒有迫切上漲的理由。
米櫟想了想,沒有把這個訊息告訴陶思平,她剛才聽得也不是很清楚,萬一謊報軍情,這就不好了。再說,陶思平已經告誡她要沉住氣,先獲得邢宥的信任再慢慢下手。
可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原油的漲勢卻開始了,這給米櫟一個錯覺,好像是因為邢宥買了原油才導致原油的猛烈上漲,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以邢宥的資金量要把原油這麼大的盤子給買起來,那得用多少子彈啊。
她沒再遲疑,給陶思平報信:“陶伯伯,我剛才聽到邢宥在電話裡說做多原油,不過這個訊息我也不確定,您最好再看看。”
陶思平似乎聽出米櫟電話裡的不自信,立刻安慰米櫟:“好。無論聽到什麼都要和我彙報。哪怕是不確定的。其實我們的團隊最近就在關注原油品種,你的訊息幫了我大忙了。”
米櫟一下子就放寬心了:“那好,我有最新的情況一定及時告訴您。”
兩個禮拜前,米櫟在逸雅居聽到的陶思平的計劃是這樣的。陶思平告訴米櫟:“都說金融市場像戰場,那是因為慘敗的一方會被殺得片甲不留、血流成河。可在我看來,這個市場大多數時間更像是一盤棋。有時候要敵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