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米櫟的聲音在發抖。
靜了片刻。
邢宥的手就真的鬆開了。
米櫟低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更難過了。
叫你鬆開,你還真的鬆開了……
“石膏不能浸水,會臭的。”
邢宥站起來,把她那隻受傷的手放下。
米櫟聽出邢宥想逗她,可她現在一點也沒有玩笑的心情。
她心裡的傷感有整個餐廳那麼大。
誰來,都哄不好。
邢宥又把她扶到座位上,說:“你慢慢哭,哭完再告訴我,邢嘉怎麼欺負你了?”
“不是邢嘉!”米櫟嗚咽著說。
邢宥抽出紙巾遞給她,米櫟癟著嘴不接。
下一秒,邢宥左手兩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在燈光下為她輕輕地擦去眼淚,米櫟想要閃躲,可他擒住她下巴的手在微微使勁呢,她被壓制得動不了。
然後,米櫟就聞到了他指尖淡淡的菸草味。
還有,他的優秀的頭骨、眉弓和頜面,每一多看一眼都叫她難過。
邢宥鬆開米櫟,手一伸撐著米櫟的椅背,俯身問她:
“那是誰得罪你了?”
這麼近的距離,邢宥的氣息就在米櫟的鼻息間,她紅腫著雙眼,對專屬於邢宥的味道入侵難以招架。
米櫟羞愧得別過臉。
都說學藝術的人多少有點瘋,她以前不覺得,但對著邢宥,她似乎已經無法正常地思考,和無法正確的安放自己的情緒!
她嫉妒。
她控制不住地想知道他屬於誰。
她同時又為自己的念頭感到無恥。
繼而更加在邢宥面前抬不起頭來。
“所以,你是在生我的氣?”
邢宥在米櫟臉上審視片刻後,得出了結論。
“你怪我對你管得太嚴,看得太緊?”邢宥的語速很慢。
話語裡流露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
米櫟抬頭看了看他。
邢宥又說:“我抱歉你會這麼想。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出去,又受傷了,被人欺負了該怎麼辦?這裡,不是三十年前的古城了。就像我剛才說的,古城變得商業化,人心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淳樸。而你,太年輕,太沖動,會吃虧的……”
米櫟又抬眸看了看邢宥,啞著嗓子問了句:“邢老闆,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不是。”邢宥換了一隻手撐著她的椅背,嘴角浮起一抹笑,“只對單身的女孩子多關照一點。”
米櫟眼睛倏然睜大。
“你……”
邢宥的表情很疏淡,語氣輕佻的像是鼓勵:“你想問什麼就問,這裡也沒有別人。”
米櫟咬了咬嘴唇,問:“你多大了?”
“三十七。”
邢宥看她的目光灼灼。
米櫟已經知道了。
她乾脆地丟擲了第二個問題。
“你結婚了嗎?”
緊張,是在話出口時才到來的,米櫟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略微移開了眼睛。
“……結了。”
吐字清晰,擲地有聲。
米櫟的心就這麼晃了晃,又跌落下去。
她擰著眉頭看了邢宥一眼:“那你還關心別的女人!”
邢宥拍拍米櫟的椅背說:“別激動。”
米櫟怎麼可能不激動。
邢宥在她心中這樣完美,如果他要用把自己變成“渣男”的方式叫米櫟死心,那她絕對不接受。
米櫟激動地站起來:“邢宥。我是喜歡你,可你不必用這種方式叫我死心。”
邢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