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邢宥酒已經完全醒了。兩人是走回家的。
一路上風有些大,米櫟挽著邢宥的胳膊,往他身邊靠了靠。
邢宥摟緊米櫟的肩膀,問:“要不叫輛車吧?好像起風了。”
“沒事,我不冷。”米櫟挺了挺胸膛,她抬頭看看邢宥,“你冷嗎?”
邢宥溫熱的掌心摸著米櫟冰涼的小手,反問:“你說呢?”
“男的就是比女的熱。”米櫟翹翹嘴巴。
“這也太絕對了吧。”邢宥呵呵笑了一下,“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也有男的怕冷的,女的怕熱的。”
“那你說,情侶之間也是各種各樣的嗎?”米櫟抬起頭,她每次抬起頭都只能看到邢宥方正的下頜。
邢宥低下頭,摸了摸米櫟的耳垂:“應該也是各種各樣的吧。”
“那我們是什麼樣?”米櫟好奇道。
邢宥抿了抿唇:“自己通常看不準,得旁人來評價。”
“那你希望是什麼樣的?”
“細水長流吧。”邢宥摸了摸米櫟的頭。
米櫟被摸得縮了縮脖子。
“怎麼了?”
“沒什麼。”米櫟轉開話題,“那你覺得方老師和他妻子呢?”
邢宥皺了皺眉。
米櫟小聲說:“方老師好像挺讓著她的。”
“哦?”
“她剛才發這麼大脾氣。”米櫟說,“上一回見她,她對我也不太友好。”
“是嗎?”邢宥有些關切地問,“她為難你了?”
“那到沒有。”米櫟把上次孔茜安有些頤指氣使的樣子學了一遍。
“就像這樣。”米櫟說,“然後方老師忙過來打圓場。”
邢宥笑了笑,說:“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米櫟撇撇嘴:“你要是這樣對我,我肯定受不了。”
邢宥說:“你小時候家裡條件怎麼樣?”
“還行吧。我爸是做生意的。”米櫟說,“從我記事起,我爸就挺忙的。但他對我媽和我很好。衣食無憂吧。”
“那你看孔茜安家裡條件怎麼樣?”
“孔老先生這麼有名。應該條件不錯吧。”
邢宥笑了笑:“生活無憂,又是家中獨女。跟你情況差不多。”
米櫟想了想回過味來:“邢宥你該不是在罵我吧?”
邢宥摟住米櫟:“我不敢。”
米櫟撅著嘴不樂意地追問:“你說,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很任性?”
“一開始是有點兒。”邢宥說。
米櫟張大嘴巴。
邢宥說:“任性也不是壞詞兒。任性也得有任性的資本不是?”
米櫟把嘴巴合上了,陷入了思考。
想了半天,她問了句:“那你呢?”
“我沒資格任性。在我們家,有資格任性的是邢嘉。”
邢宥又補充道:“長子承擔的責任一般都比較大。”
米櫟往邢宥的懷裡蹭了蹭,說:“那我以後不任性了。”
邢宥揹著風抱住米櫟:“傻瓜。你就做自己好了。我喜歡你本來的樣子。”
米櫟在邢宥的懷裡仰頭看著他:“邢宥,你真好。”
邢宥摸了摸她的頭,開玩笑道:“這麼快就給我發好人卡了?”
“哎呀,我不是……”米櫟扭了扭身子。
邢宥大聲笑著:“好啦好啦。你怎樣都好,只要別騙我就好了。”
米櫟停下了扭動。
邢宥鬆開米櫟,有些認真地說:“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我好了,那就對我說實話。”
米櫟垂著眼睛,扇了扇睫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