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姝換好衣裳後,清如也取來了那枚從腰間一直墜到腳踝的玉佩掛墜,為人掛上後,隨後退後了幾步觀察道,“雖說掛墜是能遮掩一些,可有心人還是能發現。” 宛姝垂眸看了一眼,又道:“無妨,讓小牧子準備的暖手爐備好了沒有?” 話落,只見小牧子手腳麻利的從殿外進來,將備好的暖手爐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宛姝。 宛姝接過,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慌不忙道:“帶一件可便於更換的衣裳。” 清如此刻都要急哭了,她急道:“娘娘真的要穿這件衣裳嗎?如今您已是皇貴妃了,不穿朝服也沒人敢說您什麼,娘娘還是不要冒險了!” 宛姝笑笑,神色從容,“此行太后也去,若前來相送的嬪妃都著朝服,只有我一人著了便裝,豈非不合規矩?因為我是皇貴妃,所以更要以身作則。不必再言,按照我說的就是。” “況且…”宛姝頓了頓,神色也變得幽暗了起來,“我若是不穿,豈不是不能遂了那人的願?” 棠音看著那暖手爐,又看了看宛姝,這才知曉她想做什麼,便遞了個眼神過去,緩緩道:“娘娘,我們準備好了便快些走吧,今日六宮都會來,還是不要耽擱了時辰才好。” 宛姝點點頭,隨後搭上了棠音的手,“走吧。” 宛姝走到朝陽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嬪妃到了場。她們身著華麗的宮裝,頭戴著耀眼的頭飾。鶯鶯燕燕入眼,果真是引人注目。 見宛姝前來,嬪妃們都紛紛朝她鞠了一禮,朗聲道:“見過皇貴妃娘娘。” 宛姝斂了斂眸,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試圖從她們的神情中發現什麼。 “起來吧。”宛姝眸色微冷,聲音清冷,“陛下和太后還未到嗎?” “是,聽說太后身體抱恙,怕是會晚些才到。”昭貴妃徐徐開口。 宛姝不以為意,倒還是關切了兩句,“太后近來的身子都不是很好,太醫可去瞧過了嗎?” “已經看過了,只是太后說是長久的老毛病,時不時就會發作。” 說話間,只聽李安衡唱和道:“太后陛下到——” 眾妃行禮,見容潯攙扶著太后緩慢走了過來,便道:“都起來吧,太后晨起不適,這才耽誤了些時辰。” 宛姝率先起身,隨後上前也攙扶著太后,關切道:“都是臣妾的錯,未曾發覺過太后身子不適,不然應該一早將太醫備下的。” 太后和緩地笑著,“胡說,你又不是仙人,怎能預料未來之事?可見不是你的錯。” 宛姝也笑得清淺,“是太后不責怪,此行去青塘園,臣妾已讓江太醫隨行,有什麼問題也好能及時知曉。” “屬你貼心。” 話落,只見舒婕妤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將懷中的平安符遞給了容潯,眸中全是擔憂,“這是臣妾日夜縫製的,此行臣妾不能隨行,還望陛下與太后一切都好。” 容潯接過,眼底眸光微轉,“朕定會好好保管,朕不在宮裡的這些日子,你有事兒就去尋昭貴妃,照顧好自己。” 舒婕妤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此時此刻眉目含笑,“臣妾知道。” 思嫿在一旁冷眼瞧著,不自覺地嗤笑一聲,只覺得後宮中人還在乎著這可憐的愛情,當真是可笑。 她見舒婕妤的深情戲碼演完了,便將視線落到了宛姝身上,微微眯眼道:“皇貴妃娘娘身上的這個玉佩吊墜當真是特別呢。” 宛姝握著暖手爐的手一緊,她瞥了思嫿一眼,眼裡帶著明晃晃的輕視與不屑,她喚過棠音道:“得了空去庫房中挑一個送給黛嬪去,既然黛嬪喜歡,本宮也不能獨有了不是?” 思嫿剛想接話,只聽太后此刻咳了兩聲,宛姝見著時機正好,趕忙道:“這天兒雖說入了春,可春寒還是不可小覷,太后可別著了寒氣才好,快暖暖身子。” 說著宛姝給棠音使了個眼色,將手中的暖手爐遞給棠音,“這個有些涼了,再去換個熱的給太后暖著。” “奴婢明白。”棠音滿口答應,卻在接過暖手爐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將手中的暖手爐打翻在地。 “小心!”容潯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拉過了宛姝,可那水還是如宛姝所料一般灑在了她的身上。 棠音連忙雙膝跪地,惶恐道:“都是奴婢的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