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瑾身高腿長的佇立在原地,他那雙幽深的黑眸緩緩的溢位了哀傷,她沒有回來。
轉眼,一個月後。
葉翎還是沒有回來。
顧夜瑾這一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他盯著結實手腕上的鋼表,鋼表「滴滴答答」的在走,一圈又一圈,已經走到了快深夜12點了。
好想她。
好想甜甜好想她們母女倆。
他已經控制不住的想去找她。
可是,他不能去。
這一個月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受煎熬,無數次他有一股衝動,飛到她那裡去。哪怕偷偷的看她一眼也好,看看甜甜有沒有長大,但是,他不敢。
真的不敢。
他顧夜瑾這一生都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但是此時此刻,他終究是怕了。
很怕,她就這樣長久的離開了他的身邊。
更怕,這就是她和他的結局。
他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翻出了那串熟悉入骨的電話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那端響起了一串悠揚的音樂聲,是一首《往後餘生》。
歌手馬良用自己獨特細膩的嗓音在演唱著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想帶你去看晴空萬裡,想大聲告訴你我為你著迷,往事匆匆,往後餘生,冬雪是你,春華是你,夏雨是你,秋黃是你,四季冷暖都是你,目光所致,心底所有的溫柔,都是你…
動聽的歌聲一遍遍的在迴蕩,但是沒人接聽。
他再撥出去,一次次的撥,但是沒有人接。
耳畔迴蕩著都是這句目光所致,心底所有的溫柔,都是你。
顧夜瑾翻出了錢包裡珍藏的那張照片,他緊緊的攥住那張她少女時的照片,攥成皺。
終有這麼一天,連看她一眼,聽一下她的聲音,都成了奢侈。
漫無邊際的黑暗和無力將他吞噬,他什麼都做不了,無能為力。
他的冬雪夏雨,他的春花秋實,都是她。
這時樓下客廳裡那個古老的落地鍾發出了低鳴,咚,咚,咚…十二下,十二點到了,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她怎麼樣了?
他不知…他竟不知…
呵。
顧夜瑾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房間是黑色的,他的世界也成了黑色。
日子一天天的,過得沉寂又難熬。
……
翌日,機場大廳。
工作人員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先生,你好,你又來等人了麼?」
顧夜瑾點頭,「恩。」
他拔腿走到玻璃窗邊,緩緩抬手,五根手指輕輕的撫上了玻璃窗,劃出一道漣漪。
他從這端走到那端,幽深的雙眸緊盯著裡面正走出來的人,又是一個航班飛機到了,大家都出來了。
工作人員看著顧夜瑾,這位先生真是奇怪,這一個月,他每天都會來。
他每天都在等這個航班裡的人。一開始他的俊面上還隱隱透著希冀,但是日復一日,他變得沉默。
今天的他好像沒有換衣服,襯衫西褲都是昨日的,經過一晚,他手工版的衣料上已經有了褶皺,他堅毅的下頜上也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青渣,黯淡而陰鬱。
現在他趴在玻璃窗邊,那雙幽深的雙眸緊緊的鎖定著裡面的每一個人,他的目光裡好像有光,那麼虔誠信仰,又那麼絕望而哀傷。
他在等誰?
是不是等著什麼女子?
他一定…很愛很愛…那個女子。
很快,裡面的人都走了出來,被自己的親人給接走了,工作人員沒有立刻鎖門,他想多給這位先生一點時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