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北:???
人呢。
常北摸出手機,給賀曉遠發微信。
賀曉遠端著手機,看到常北在找他們,忍俊不禁。
他繼續靠著躺椅,抬眼看頭頂的陸琛:「常總在找我們。」
陸琛壓下腰,兩手在躺椅靠背的邊側輕輕一搭,湊近欲要看手機。
賀曉遠默契的把手機舉高給他看,陸琛伸手,寬大的掌心覆過來,就著賀曉遠握住手機的手,跟著捧住手機,定睛看,看完便放下手,笑了笑,全程最多不過兩三秒。
而就是這兩三秒內,在陸琛的手輕輕覆上手背的時候,躺仰在下方的賀曉遠頓了頓,精準的捕捉到這一細節,甚至清晰的感受到陸琛掌心的溫度和兩隻手肌膚相觸的細微異樣。
賀曉遠眨眨眼,為自己留意到這麼點細節而覺得莫名——手碰到就碰到了,有什麼?
?
賀曉遠為自己這過於細緻的觀察而覺得困惑,也覺得沒必要。
心想自己留意這個幹嗎。
頭頂,「一不留神」碰到手的某人不動聲色。
還繼續彎腰湊近著,垂眸道了句「讓他慢慢找吧」,說話間的吐息都近在身下人的臉側。
說完垂眸,迎上漂亮小男生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眸子。
賀曉遠「嗯」一聲,不知是沒有察覺兩人距離過近,還是發現了沒覺出什麼。
陸琛始終四平八穩,把這垂眸的一眼對視完了,才緩緩直起身。
站直的時候,他戴錶的左手在賀曉遠肩頭輕搭了下,很隨意沒有意味的一個動作,賀曉遠毫無察覺,還躺在躺椅裡,舉著手機回復常北:
【我人在哪兒重要嗎?】
常北秒回:【重要重要,別這樣別這樣。】
這怎麼還喪起來了?
常北:弄得他怪內疚的。
—
常北不打招呼、突然「推送」賀曉遠「獨當一面」這事兒,常北也自認不厚道,當天中午便專門在公司附近人均不便宜的餐廳,好好請賀曉遠吃了頓飯,算是賠禮道歉。
也重新解釋了下為什麼當時不自己上,反而要賀曉遠這個對專案沒那麼瞭解的新人頂上。
常北:「我也是昨天才回過味兒,猜測我去巴雷去得太多、盯得太狠,估計把巴雷那邊什麼人得罪了,那邊才不待見我,一直釣著我。」
裝修雅緻的高檔餐廳,餐桌上擺著各類精緻小菜,常北和賀曉遠面對面坐著。
常北:「我和巴雷的許總是見過的,但是在別的場合,也就那麼一次,估計那位許總不一定還記得我。」
常北:「但昨天麼,他們那兒同桌難免有巴雷的人一起,我怕我出面,又沒好果子吃,覺得索性還是你這個生面孔上。」
常北端起果汁給賀曉遠添上:「不提前跟你說,我是怕你膽子不大不敢上。所以就自作主張,逼你一把。」
「這事兒是我不厚道,沒的說,來。」
常北說著,杯子舉起來,利落大方又正兒八經的給賀曉遠賠禮:「我的錯,對不住。以果汁代酒,我全乾了,你隨意。」
和剛舉起杯子的賀曉遠碰完,仰頭就滾著喉結咕咚咕咚全灌了。
常北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故意擺了小半個上午架子的賀曉遠自然順坡就下,不會真的生氣,更不會藉此發什麼脾氣。
他覺得陸琛教的對,人不能太好說話,常北那麼幹,多少有點「欺負」他是新人的意思,否則昨晚隨便換誰,別說同行的俞總薛總他們,就是辦公室的助理行政,常北估計都不會這麼幹,怎麼也會提前打個招呼。
既然這樣,他這邊「陰」回去,生生氣、擺擺架子,純屬有來有往,也好不叫人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