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命,我才是劍道魁首!”
姬無敵死死盯著陳知命,意識陷入癲狂,就連他手中的除陳劍也變得癲狂起來,不住嗡鳴。
“對對對,你才是劍道魁首!”
陳知命橫眉微挑:“那你出劍!”
姬無敵癲狂道:“你沒有踏出那一步,你的劍也沒有踏出那一步!”
“那你出劍。”
“我在黑水城鑄劍的時候你沒有來見我,那個村夫死的時候你沒有來見我,你沒有贏我的把握,你在害怕!”
“那你出劍。”
姬無敵劍意如潮湧,立身之地虛空被攪碎坍塌,距離陳知命僅僅一步之遙:“你已經不是劍道第一人了,而我除了是劍帝,還是白帝,你殺不死我!”
“那你為什麼還不出劍?”
“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出劍!”
“出就出!”
兩個世間最強大的劍修,竟就這麼吵了起來,就像兩個鬥嘴的頑童。
劍魁領著三千劍修躲在遠處,神色惘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陳知命的性格。
從那年陳知命在劍冢將三千劍意強行拘入氣海,將自己搞得生不如死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陳知命骨子裡是個驕傲到了極點的人。
後來行走江湖,也證明了這個事實,如果能拔劍,陳知命絕不會多說哪怕一句廢話,除非那個人很有錢。
可此時陳知命沒有拔劍。
而是和姬無敵打起了嘴仗,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無法出劍,或者說,他沒有殺死姬無敵的把握。
再想到陳知命眸子裡無法掩飾的疲憊,劍魁倏然一驚,抬頭看向天幕。
目之所及處。
天幕之上,竟多了一輪灰月!
那輪灰月如鉤,隱隱有一抹血色,灰霧蔓延,好似要將那輪溫和大日吞噬。
更讓劍魁感到震驚的是,那灰月之下,一道空間裂縫悄無聲息洞開,內裡傳來恐怖到了極點的廝殺聲,更有錚錚劍鳴而起。
“開天!”
五百多年前,劍聖朱輕侯一劍開天,劍斬跨越天下而來的準帝神袛。
那尊準帝,就是從這道空間裂縫中跨越而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你根本沒有劍!”
“你沒有劍,拿什麼來殺我?”
姬無敵忽然狂笑起來,那癲狂之意盡數化作了劍氣在他身後凝聚,好似一條滔滔央水。
他劍指陳知命,癲狂笑道:“天威浩蕩,我姬無敵代天持劍,執掌劍道,敕令天下持劍者,起劍,隨我殺敵!”
隨著他話音落下,彷彿言出法隨,整座天下的劍都開始顫鳴。
上至聖人,下至化虛,都感覺到一股無法拒絕的煌煌天威。
本命劍更是不受控制地出鞘。
頃刻間在天幕上匯成一道劍意長河。
劍尖直指陳知命。
“這一劍,你怎麼接?”
姬無敵手握除陳,數以萬千的劍意在他頭頂,在他四周,在他腳下,他的頭髮絲中都散發著劍意,這一劍,遠古之後從未有過。
這是一尊真正的劍帝。
非大帝不能力敵。
陳知命不是大帝,他並沒有走到大道盡頭!
更主要的是。
他手裡裡沒有劍。
他的劍在那道裂縫之中,在禁區,在懸崖之上,在與太虛荒古並立一同鎮壓禁區九皇。
所以此時的陳知命,無法接下這一劍。
他看著姬無敵,眸光寂靜,璀璨劍光在眼底綻放,倒映出森然殺意。
便在劍光落在他身前三尺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