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我沒有!”
長安城青樓,陳知安看著吹鬍子瞪眼的莊墨,笑吟吟道:“蘇相何等人物,我一個小小的陳留侯兼青樓老闆,哪裡有資格和蘇相秉燭夜談狼狽為奸?”
“真沒有?”
莊墨明顯不信。
他隱隱覺得老師和這小子私底下絕對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極有可能是自己牽線搭的橋。
可偏偏自己啥也不知道。
這讓以智慧和文化著稱於世的莊墨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真沒有!”
陳知安認真道:“莊老哥,要相信自己,你慧目如炬,我又怎麼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倒也是...”
莊墨揉了揉肚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丟給陳知安:“這是老師讓我給你送來的,說對你有用!”
“哦?”
陳知安也有些好奇,接過來一看,頓時瞳孔微縮,沉默半響後才問道:“你沒看過?”
“老師給你的,我為什麼要看?”
莊墨鄙視地看了陳知安一眼,自己好歹是這小子之前一肩挑起整個大唐風骨的文壇巨儒,非禮勿視是基操!
“沒看就好...”
陳知安將冊子收進須彌戒,認真道:“莊老哥,國子監學生們的事兒,你可以放心,如果偽帝李承定敢舉起屠刀忤逆,本侯就敢調兵入長安宰了他!”
莊墨微微一怔,不明白陳知安為什麼忽然殺性如此之重。
不過他此時焦頭爛額,也沒多想,起身告辭離去...
身為大祭酒,他最近賊忙。
太子李承定不知抽了什麼風,忽然在年初宣佈稱帝,命他選個良辰吉日宗廟告祖...
本以為這種荒唐事會被三位閣老否決。
莊墨自然是陽奉陰違!
可沒想到太子年號都給改了、龍袍也披上了,三位閣老卻始終無動於衷...
任由太子胡鬧不說,還一個個都對他避而不見。
不得已他只好藉著清明掃墓的由頭,讓李承定那詭物順了心意...
另外就是自家老師搞出來的事了。
如今整個長安人心惶惶,短短半個月,菜市口已經砍了無數腦袋!
按理說這種事兒和他關係不大。
偏偏國子監的學生們不這麼看,畢竟年前京察時他們是出了力的!
眼見播撒的種子終於收穫人頭。
國子監學生們熱情高漲!
竟自發開始蒐集朝中大臣的罪證,而且成立了什麼勞什子監察院,說要成為大唐百姓的搜查官...
加上近來流言四起,說禮部周府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尚書,為了續命竟勾結藥王谷、長生宗、天魔教這幾座宗門做人口買賣的勾當。
以童子童女心頭血煉藥,想要長生不老!
這流言傳入國子監時,學生們再也坐不住。
如今就連學都不上了,分兵兩路,一路堵刑部,要求徹查禮部尚書府。
另一路堵在禮部尚書府往裡頭扔臭雞蛋,要那位活了近千年的老王八滾出來受死!
眼見事情愈演愈烈。
學生們已經有了把怒火燒刑部頭上的傾向。
刑部尚書肖斌褪去官袍,穿上長衫站在門口進行了一場推心置腹的演講!
大意就是諸位的心情當學長的可以理解。
這事兒我也想辦。
但周老尚書是開國元老,當年和太祖皇帝打天下替他擋過刀子,不是他一個刑部尚書說拿就拿的!
弟弟們錯把道長罵成了禿驢...
這下怒火一下又燒到閣老馮敬之那裡去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