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虛、虛神、通玄、洞天、返真...”
逐鹿原上,徐半卷收回落在戰場的目光,臉色有些蒼白,緩緩開口道:“五座戰場終結,就差最後一座聖境戰場了。”
“老師...”
劉半冊抬頭看著登天路上那一道道身影,神情疑惑道:“您說陳留王成了虛神和通玄兩座戰場的第一人,為何登天路上沒有他的投影,反倒出現了兩個死人?”
“不知...”
徐半卷搖頭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大荒雖然被選為祭品,可畢竟是原始祖地,按理說陳知安殺了屠蘇,登天路上該有陳知安一席之地...”
“這種情況為師也第一次見...”
“他身上藏了太多秘密,為師畢竟只得半卷天書而已,為師看他時如同混沌,沒有過去和未來,彷彿只存在於現在...”
“這也太不公平了!”
劉半冊嘀咕道:“他以單人仗劍殺穿虛神境戰場,小魔王和屠蘇都死在他手中,卻連投影都沒有。”
“天命難違,一切都是命數,怪不得他人。”
徐半卷平靜道:“逐鹿天下將開,大爭之世降臨,人間妖孽橫生,風雲再起,這一代,不知又有幾人會踏著屍山血海登臨絕巔...”
......
“賊老天...”
聖境戰場,蠻荒大山。
安嵐白衣染血,站在一株古樹的陰影中,抬頭看了天幕上那輪朝陽一眼後,揹負抬仙棺繼續向大山深處走去。
自從那輪朝陽垂掛天幕後,她能夠藏身的地方越來越少。
灑落戰場的陽光,就像從天幕投向人間的一縷目光,只要陽光照射之處,多摩羅總能很快趕來。
更讓她感到不爽的是。
隨著朝陽升起,如今這蠻荒大山的道則也漸漸變得穩固,恐怕過不了多久,這座戰場再無她容身之處。
就在安嵐離開不久。
她之前藏身之地,多摩羅和浮屠從虛無間走出。
抬頭看了天幕一眼,浮屠緩緩道:“剛走不久,我們又來遲一步!”
“不遲...”
多摩羅蒼老面容上滿是慈悲,看著安嵐離開的方向平靜道:“大荒氣運如燭,越到燭幹火燒得越旺,等大荒諸聖皆寂,獨剩一支蠟燭時,才算真正成熟。”
“現在的墮仙安嵐,食之可惜...”
大荒諸聖皆寂...
浮屠臉色不變,心底卻不由來泛起一陣冷意,他也是大荒聖人,身上也有大荒氣運,雖然因為重活兩世不算當世聖人的緣故,他氣運不及安嵐。
可身為聖王。
他絕不會是食之無味的雞肋。
多摩羅要把安嵐養肥了再吃,那自己呢...
他會不會也是這個打算?
“浮屠,你佛心亂了。”
多摩羅轉頭看著浮屠,慈悲笑道:“自五千年前你吃掉弘忍的不朽金身那日起,你便已是老僧親傳,待逐鹿天下重開,大荒須彌將由你執掌,老僧又怎會向你動手?”
“饕鬄經...”
浮屠臉色瞬變,震驚地看著多摩羅:“首座怎麼知道貧僧是從弘忍菩薩處得到的饕鬄經?”
五千年前他壽元將盡時,進入七重天準備坐化於肉身菩薩殿。
許是命不該絕。
他在前任講經首座弘忍菩薩不朽金身上發現了一部奇異經文,竟是傳說中的饕餮魔功。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求生的本能和不甘讓他琉璃佛心漸漸染上灰塵,不知不覺中便修行起了饕餮魔功。
就此一發不可收拾,執念滋長墮入魔道,淪為魔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