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二牛斬出最後一刀。
先前斬出的無數刀彷彿找到了歸途,無數刀意凝聚成一道恐怖刀光。
“斬!”
只見一道刀光從誅神殿傾瀉而出,如同一輪忽然炸開的明月,璨若星河,刀光斬過皇甫破虜,他如破碎瓷器散落一地。
刀光斬過誅神殿。
誅神殿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塊塊金色碎片散落戰場,四十萬年前被屠卬打碎的準帝兵誅神殿今日再次碎裂開來。
須臾後。
有滂沱金色道則大雨落下。
陳二牛手中刀未還鞘,沐浴道則站在虛空中,忽然回頭看著杵在一旁的屠卬幽幽笑道:“道兄,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問道兄,需不需要小弟...”
屠卬默默收回生死矛,沒敢再稱老弟。
這位實在強的可怕。
拎著一把破刀殺了皇甫破虜不說,還把誅神殿給劈了,雖然誅神殿縫縫補補不如當年,可畢竟是準帝兵啊!
便是屠卬想要將之打碎都只有靠生死矛的銳利無雙,可黃大德,竟拎著一把破刀就做到了。
這一世妖孽橫生,如雨後春筍。
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登高。
屠卬死而復生滿打滿算兩年時間,卻已經看過了太多妖孽,比如葉擎天,那‘返春’一劍,哪怕放在四十萬年前都是絕頂劍術,可在這聖墟,竟他孃的天天在捱打。
還有安嵐和陳阿蠻,那逆轉生死的仙魔造化功彷彿為他們量身定製般,道則演化時異象萬千,兩個道齡加起來不足七百的當世聖人,硬生生在諸聖圍追堵截中殺入了蠻荒大山。
死在他們手裡的聖人已不下五指之數!
就連現在被黃大德一刀劈死的皇甫破虜,真要說起來,能將禁忌帝術逆亂十八式全部演化,也算是個極為了不起的存在。
和這些妖孽生於一個時代,屠卬感覺只靠自己,怕是沒什麼機會登臨絕巔了。
“道兄,你要不要先下去?”
就在屠卬一臉鬱郁時,陳二牛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幕,開口問道。
屠卬嘀咕道:“下去幹嘛,你又不會讓我殺那廢物,難不成還要我和他一起喝酒不成?”
“算了,來不及了...”
只見陳二牛氣勢節節拔高,手中破爛長刀發出一陣陣雀躍刀吟。
目光冷漠地看著那道被帝刀斬出的縫隙。
須臾後。
聖境戰場開始震動。
頃刻間天地變色,風雲激盪,更有恐怖威壓散開,那道縫隙被撕開一道口子, 就彷彿有一尊無上存在要跨越而至,連這座戰場都無法承載他的重量!
“準帝!”
屠卬臉色微變,看著那被撕開的口子忍不住想要逃走,這種恐怖異象,必定是有一尊準帝即將降臨。
皇甫破虜剛死便有一尊準帝降臨。
想都不用想,必定是昊天宗皇甫無疑。
更讓屠卬感到震驚的是,黃大德似乎早就知道,而且拔出了刀,似乎要和準帝廝殺一場,作為曾經的準帝存在,沒有人比屠卬更知道那個境界的恐怖!
聖人勾連道則,帝境執掌道則。
準帝雖然只是介於兩者之間,多了一個準字,可那畢竟也是踏入那個無上境界的存在,只是沒有完全駕馭道則而已。
在其道則天地內,已經可以真正的隨心所欲,言出法隨。
聖人之下,一念生死。
甚至在同一座天地內,不可直呼其名。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當開口的那一瞬,準帝已經將目光投注而來。
這樣的無上存在,已經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