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怎麼也沒想到,胡明的兒子剛落了地,胡明就被查了。二兒子被抓的訊息一出,她立刻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第一反應就是要給胡燕打電話。
胡燕勉強穩住,一連追問了好幾個問題。
“房子塌了之後現在怎麼處理的?有沒有人去安撫家屬?”
“我大哥牽連進去沒?”
“找律師了嗎?”
胡母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一味的只是哭。
“這我哪兒知道啊,燕子,你回來吧,媽實在沒辦法了。你二哥叫抓進去,現在還沒信呢,我怎麼知道他有啥事啊。燕子,你一定要幫幫你哥。”
胡燕眼前一黑,剛才胡母說事情是昨天出的嗎,現在已經是快晚上,等於這一天多時間,她愣是什麼都沒問,就光顧著哭了!
“你讓大哥給我打電話!”
撂下電話,胡燕臉色難看的厲害。元棠耐著性子陪她等,很快就得到了胡青的回電。
胡青為了弟弟的事情已經奔波了十幾個小時沒眨眼,可說是奔波,胡青卻也毫無辦法。
他把家裡的情況說給胡燕:“你二哥這次怕是懸了。”
胡燕心一揪,連忙追問:“怎麼說?”
胡青找了個地方點了根菸,勉強撐著精神:“你還記得去年他跟你二嫂離婚那時候吧?”
“他那會兒有個專案,正跟坐地戶談拆遷呢。後來不是家裡事多,你二哥就把事情交給底下人去辦了。”
“事情就出在這中間,有家坐地戶獅子大開口,說要一套房換十套,不給就不搬。爭執的時候,那家的老太太不小心叫塌下來的房子給壓死了。”
“後來沒辦法,只能給那戶人家補償,最後談了幾個月,終於給談到了七套房子。連帶著補償一間沿街的商鋪。”
“這事本來就沒啥了,但是那家老兩口沒有兒女,家裡的親戚一聽說他換了七套房,一個個都來當孝子賢孫。有些人就攛掇著說七套房子太少,就該多要一點,一條人命呢,怎麼說也要換個二十套。”
“你哥當然是不願意,那家人原本也就是想著試試,鬧出來就是白撿的,鬧不出來就算了。可前幾個月,那老頭突然死了。”
“老頭死了,親戚太多,房子不夠分了。於是這群人就抬著屍體在工地上鬧。非說是你哥給老太太害死了還不算完,愣是給老爺子也害死了。”
“這壓根就是無稽之談,那老頭是死在自家的床上的,咱們壓根沒摻和進去。”
“但那些人就是鬧,鬧到後來,沒分到房子的那些人都跟瘋了一樣。這一個月工地上光是打架都好幾次。”
“前天,那家人裡生了個損招,說是家裡有個精神病的遠親,讓那人來工地鬧。”
“結果那天一個錯眼沒瞅見,那精神病爬吊車上去了。”
胡青猛吸了一口煙:“最後是房子的建材掉下來,壓死了三個,那精神病也掉下來死了。受傷的還有兩個,在醫
院裡。”
胡燕默默聽完大哥轉述的內容,冷靜下來之後她又追問了幾句。
“那二哥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事?”
胡青苦笑道:“這些年下來,幹建築的身上誰沒點事?”
胡明平時跟人應酬的喝酒的,難道是真的喜歡那點飯局那點酒?
還不是請客送禮攀交情,攀來的交情什麼時候用,還不是遇到事的時候。
殺人放火的不至於,但是擦邊球和私底下的小動作哪兒能沒有呢。
“你別聽咱媽的話,不用回來,現在據說是上面來人查了。你回來也沒用。”
胡燕一直在滬市工作,她在蔡州又能認識幾個人?再說了,要是認識人有用,現在胡明也不用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