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頁

儘管不了解宋雙榕的家庭,但在李聿看來,他應當擁有豐富精彩的童年,被長輩的愛意簇擁長大,因此才養成無憂無慮又任情恣性的模樣。

但宋雙榕什麼也沒說,「哦」了一聲,繼續趴回地毯上看榮樓的照片了。

李聿又幫他拉了兩次衣服。

去年五月二十日,李聿第二次聽宋雙榕說起榮樓。

當天下午狂風驟雨,他拍完雨景回來,渾身濕透,褲腳邊都是泥點,但心情頗佳,洗澡時的唱歌聲都能透過浴室門傳出來。

洗完澡後,宋雙榕渾身泛著熱氣出來,雙頰粉紅、嘴唇濕潤。李聿給他遞幹發巾,碰到頭髮之前,手改變路徑,按住了宋雙榕的肩膀,把他推到牆上。

兩具身體相抵,呼吸交纏著。宋雙榕閉上眼睛,雙臂環上來,李聿就低頭吻他的嘴唇,吸得很用力。

一直糾纏到深夜,李聿把宋雙榕安置在床上,因這起意外事件,他不得不延長工作時間,獨自在書房為一天後的大學交流會做準備。

但宋雙榕卻精神抖擻,身著睡衣,反覆途徑書房門口,導致李聿無法集中注意力。

第三趟時,他站在門框下,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榮樓外的小巷名稱由來的故事。

李聿想指出,這和一個普通的函式表示式被曲解為笛卡爾愛情故事一樣離奇,但看見宋雙榕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布滿了斑斑點點的、被自己弄出的紅痕時,又忘了要說什麼。

最終只好心地提醒了他的論文進度——因為一提論文,宋雙榕必定困得暈頭轉向,老實睡覺。

第三次聽到是十分鐘前,宋雙榕說自己在榮樓,疑似與變心物件一起。

李聿當即打車前往,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看見宋雙榕的手肘被人拉了一下,又看見宋雙榕對拉他的人仰起頭,像是在笑。

他完全沒有陷入李聿所想的危險中,反而看起來很開心,至少比三小時前從李聿家離開時要開心。

李聿以為自己看見宋雙榕完好無損會放心,會鬆一口氣,但並沒有,在兩側的紅牆映照下,兩人並肩的景象,令李聿比在電話裡口不擇言,編造忘帶鑰匙的謊言時還要坐立不安。

不願再多看,李聿讓司機原路折返,卻在車輛調頭時,看到和宋雙榕一起的人揮揮手,自己跳上一輛車走了。

他又向司機喊了停車。

此刻李聿和宋雙榕相隔僅半米距離,晦暗的燈光下,李聿只能看清他的輪廓,聽見他問:「你說誰送我?」

「你不是來找人嗎?」李聿緩緩開口。

「你怎麼知道的,」宋雙榕重新點開手機螢幕,臉被照亮了,毫無防備地說:「應雨的劇組很忙,幹嘛要送我。」

何應雨,宋雙榕同院的室友兼好友,李聿見過幾次,印象不深,但確實比宋雙榕高一些。他回想剛剛跑出巷口那個帶棒球帽、穿電影學院外套的身影,終於從緊繃的狀態中脫離了。

「能不能讓一下,你擋著光了。」宋雙榕禮貌地打斷李聿的回憶。

他還在試圖開共享單車。李聿彎下腰,捉住宋雙榕的手腕,冰得幾乎失溫了,見他沒有掙動,用力把他拉起來,說:「坐車走吧。」

像是凍僵了沒反應,足足過去半分鐘,宋雙榕才把手腕收回,用另一隻手握了握被李聿攥過的地方,淡淡地拒絕:「鑰匙已經給你了,你走吧。」

「我有辦法回去,」他又說了一遍,「你先走吧,不是還要做課件嗎?」

李聿差點忘記了,自己還編造了這個理由,怔楞一下,穩穩回道:「不急。」

但宋雙榕還是沒動,又想躬身去掃單車。

看他全身都寫滿抗拒,李聿忍不住想問,你就這麼著急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但他不想聽到肯定回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