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聲凝,真正的愛是包容是成長是一起變好,絕對不是像沈安知這樣,無條件的縱容。」
季聲凝沒有再多說什麼,掛掉了電話,只是在跑步機上又跑了五公里。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突然清醒了幾分。
帶妝跑步最是負累,於面板於汗水於毛巾都無一絲好處。
還好她臨來前卸了妝。
就像她因為一個吻突然沉迷於了呈言,突然對他產生期待,最是負累。
季聲凝把自己窩在家裡,改了一個星期的稿子。
陷入在最單純的文稿裡,對於季聲凝來說是最舒服的狀態。
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人的概念,跟她有聯絡的只有一個個英文和漢字。
以至於最後把成稿給陳煜時發過去時,她竟然有一種分手似的空虛。
彷彿烏託邦從此消失,她要回到成人的世界裡。
所幸陳大主編內卷嚴重,永遠可以用三句話澆滅季聲凝所有阜盛的情緒。
「我看到第三頁就有錯別字,季聲凝你打算逼死我嘛。」
「我快看完了,有進步,但是你這一口氣讀不完的長句能不能斷一下。」
「我看完了,今晚我去你家,跟你一起核稿。」
絲毫不容置喙的強勢。
所以季聲凝的「分手」還不到一天,當晚就迎接了陳煜時和他抱來的裝了滿滿一包的列印稿。
順帶著還有兩瓶酒。
陳煜時來過幾次方園的這套房子,輕車熟路的從櫃子裡拿出醒酒器,開酒醒酒,然後把文稿摞在了她偌大的書桌上。
想來也是看了整整一天的稿子,難得陳煜時風騷中還帶著幾分憔悴的模樣。
穿了件最簡單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一雙眼睛裡點綴了幾根若有似無得血絲,面板白的很,是常年久居室內的那種白皙。
季聲凝靠在門框處看著他忙碌,揶揄道:「陳大主編,你們出版社救過你的命嗎?你這麼努力,還是主編的收入太可觀,遠超過我的想像。」
「你如果今晚還想睡覺,就老老實實過來,拿筆。」
季聲凝扁了扁嘴,老老實實的坐回到了書桌前。
話是這麼說的,但陳煜時此前的工作到位,相關的需要更改和研討的地方已經全部做了非常詳細的標註。
季聲凝對稿子磨得熟悉,兩個人又慣來默契,以至於竟然當真在午夜之前完成了第一次核稿。
大腦已經清醒,因為文字工作熬到後半夜的人,都要伴著日出睡覺了。
於是兩個人乾脆端了酒,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北青的夜晚燈火通明,像是一座燃不盡的火山,把無數年輕人的身體和夢想做燃料,來構築這座城市的虛無與奢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些沒有實際意義的話語。
「這本譯完我可能要休息很久一段時間了。」
「為什麼?」
「朝季問題很大,總要幫點什麼忙的。」季聲凝一口酒下去,有點辣的呼了口氣。
「然後那?朝季就算轉危為安,它跟你有關係嗎?是給你股份分紅還是讓你入主董事會,成為一名管理者?」陳煜時冷笑著,話語冷漠,「既然什麼都不是你的,你在操心什麼。」
「更何況你能做什麼?扭虧為盈還是所謂的聯姻?了呈言?」
陳煜時幾句話把季聲凝說的啞口無言,還未等她反駁些什麼,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凌晨兩點的電話,季聲凝皺著眉的接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開門。」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