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深情滿溢,卻總要用這樣的方式,推著她走一步又一步。
可到底也沒多說什麼,只說了句晚安,在季聲凝的應允下,關了燈。
柏翠郡的臥室窗簾,全都是遮光的,想來了呈言的睡眠也不太好,才做了這樣的設計。
當下臥室一片昏黑,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季聲凝的思緒飄得亂了些。
從明天領證她是不是要化個妝到以後兩個人是不是就要睡在一起,以及,她到底是該住在孫一冉家還是搬到柏翠郡來。
最後突然想到,了呈言高中時候說過的那句不會因為聯姻娶不愛的人。
雖說兩個人現在絕對是因愛成婚,但這愛佔幾分,利益又佔幾分,剛剛了呈言也說了,需要緊急結婚也是為了把季巍瀾撈出來。
她猛地坐起身來,開啟了身旁的檯燈。
打著赤腳的向外走去。
了呈言還帶著幾分蒙的剛想追出去,就看到季聲凝從門口拎了自己的揹包進來,麻利的掏了張紙筆,坐在桌子前,刷刷刷的寫著什麼。
了呈言走上前去,看到白紙上的「說明」兩個大字,不免有些覺得好笑。
「這種手寫宣告,沒有法律效力的。」
「害,」季聲凝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這是制約我自己的,你賺得那麼多,我怕分開的那天我見錢眼開,再不願意承認你的婚前財產了。」
季聲凝原本寫的是:待季氏脫離風險,兩人即日離婚。
最後兩個字剛寫完,她就感受到了來自了呈言的,讓人背後一陣寒噤的眼神,立刻改了改措辭。
待季氏脫離風險,兩人依感情而定,重新商議婚姻及財產問題。
眼看著了呈言雖然面色不悅,但沒有發作。
於是一式兩份,煞有介事的簽字按了手印。
給自己留了一份,又給了了呈言一份。
這才安心上床,裹好了被子,迅速入睡。
留下一旁的男人,聽著綿長的呼吸聲,搖頭輕笑。
「還真是小沒良心。」
龔卓準備的充分。
不僅所有的證件全都透過正式方式從司法拿出,還準備了禮服和鮮花。
北青市的十月溫度已經降了下來,白天也不足十度,冷得很。
龔卓聯絡了祝梵音。
季聲凝的大部分衣物都被封存,少有的一部分冬裝,竟然是她帶去宴縣,逃過一劫的那一部分。
所以冷不丁的看到龔卓大大小小數十個盒子放在柏翠郡的大廳裡,恍然有種早些年她還沉迷於購物時,只負責刷卡的快樂。
頓時,嫁給了呈言的想法轉了個圈。
就是這種終生不愁吃穿的快樂,將來他出了軌又何妨!
祝梵音單獨搭配了一身簡單的素色羊絨連衣長裙,一件淡粉色羊毛大衣。
不是平日裡季聲凝大氣的風格,帶著幾分小女生的浪漫。
用他的話說,領證這件事情,必須穿的嬌嫩。
花竟然訂的是季聲凝最喜歡的喀斯梅爾黃金玫瑰,一朵朵偌大的開的璀璨的黃玫瑰,單純到極致的漂亮。
季聲凝一邊懷抱了過來,一邊不忘揶揄了龔卓一句,「你是不是聯絡的冉冉?」
龔卓倒也大方,「是。」
「那我跟你說,冉冉最喜歡的花是海芋,最不喜歡玫瑰,記住啊。」
明明前一秒還是機靈的小助理,下一秒聽到季聲凝說完,龔卓就又有幾分呆,半響沒太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拍好的號就在前面,季聲凝只能小碎步跑到了呈言的旁邊去,心裡默默地替孫一冉哀嘆一下。
喜歡上這麼個榆木疙瘩,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