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要住校, 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學習時間。
了呈言在後排把筆轉了一圈又一圈,看著面前的真題, 無需演算就可以寫出答案。
潘坤因為成績實在太差,語言不過關,不得不先讀大學,再迂迴出國, 被他老爺子摁在學校裡,成為了老師的重點關注物件。
段譯文好些,但因為家族產業傳統, 涉及政/商兩屆, 所以家裡給定了目標, 財大或人大, 以便日後人脈的發展。
也不得不向高三低頭。
慣來熱鬧的球場冷清了下來。
了呈言來學校的頻率越來越低, 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為出國後的創業做打算。
偶爾出席, 也不過是學校歷來要求的傳統活動。
潘坤跟他叨叨著, 高一新入學的小妹妹漂亮的很, 季家千金, 像個洋娃娃似的,又精緻又可愛。
「我不聽說你們倆還曾定過娃娃親,你爺爺還給了她塊定親玉佩,你不去看看你未來的媳婦兒。」
了呈言冷眼看著他,「你如果喜歡你去追。」
「那我真追上了,你可別跟我急眼。」潘坤開著玩笑。
了呈言不以為意。
他對娃娃親,聯姻這種傳統糟粕向來嗤之以鼻。
薛穎更是如此,她曾在反駁了繼恆的時候說過,「兩家長輩這種行為就是物化女性,憑什麼一句話就給肚子裡的孩子定下這種事情,這要放在以前,就是有損小姑娘清譽的事情,盛晴要是還活著,也不會允許的。」
大抵是薛穎的獨立、女性給了繼恆這種傳統的中國大男人給予了沉痛一擊。
這一年,了家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了繼恆出軌,跟他首部電影的女主角。
這對於了家來說,是天大的事情。
了國忠一輩子忠心為國最是清白廉潔,饒是家族後來發展起來,也不過是在黨/紀/國/法允許之內,部分借力而已。
他始終堅信,家是最重要的基礎。
兒子做出這種有損家門的事情,被他生生罰跪在院子裡,跪了三天。
甚至氣的想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了繼恆受到了圈子裡人的洗腦,認為男人嘛,都要玩一玩,妻子是不會離婚的,最多鬧一鬧,之後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卻沒想到薛穎毫不猶豫的離婚,當下慌了神。
為了拖住她,用了各種辦法,從財產分割到撫養權的爭奪,甚至跪完了北二巷的宅子,還去兩個人共同居住的家裡下跪,毫無尊嚴可言。
可在發現薛穎甚是堅定後,放出各種難聽的狠話,鬧得轟轟烈烈,雞飛狗跳。
甚至無數次的把了呈言叫回家去主持所謂的公道。
一開始他還會回去,後來乾脆拉黑了了繼恆。
一個家鬧成這種樣子,實在是丟人又噁心。
生理性的讓人厭惡。
潘坤組織所謂聯誼會的那天,了呈言剛剛被了繼恆堵了門。
他斥責了呈言和薛穎兩個人從未把他這一家之主放在眼中,從未打從心底尊重他,崇拜他,是以他才會尋求旁人的認同。
明明瞭國忠一輩子英勇大義,生個兒子卻非常的拎不清。
在四十三歲這年突然說想要尋求真正的理想,放棄家庭產業,投身電影行業,說要拍出一部驚天巨製。
電影拍的如何尚且不知,行為卻實在驚天。
了呈言聽的頭痛,還未等他說完,就起了身的徑直離開。
了繼恆在背後罵的難聽。
北青市的這家遊樂場在城郊,離得了家老宅近。
了呈言抵達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