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無辜,她腹誹。
但她從來沒有打算要把自己的報復計劃和任何人說。
喬年見她軟硬不吃的倔強樣,拿起手機,「我給周冶打電話,說你想分手!」
沈暄連忙攔住她,搶過她的手機,「你瞎說什麼啊?」她不爭氣,捨不得現在分手。
「不想分手,你就好好跟人家說話。要是處不下去了,就別相互折磨了。」喬年啃了一口蘋果,吃到了腐爛的部分,一把把蘋果扔進了垃圾桶裡。
沈暄笑了,她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折磨周冶。他既然能讓楚茵被摯愛拋棄痛不欲生,她就同樣能讓他愛上自己之後再被拋棄。
楚茵體驗的滋味,她想讓周冶這個罪魁禍首也體驗體驗。
這是她的報復計劃,可是在中途她偏航了,她愛周冶愛到不能自已了。她時而麻痺自己忘記自己的目標,就這樣和他過日子,可她做不到,她每次想到那滿地的鮮血就痛不欲生。
「我該怎麼辦?」沈暄噙著淚問喬年。
喬年坐下安慰她,「愛的時候勇敢愛,不愛的時候就分開。」
沈暄想既然她和周冶早晚要分開,那她就再自私一些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好和他在一起,珍惜他的溫柔與愛惜。
「好。」沈暄答應了。她知道說服自己的從來都不是喬年的三言兩語,而是她自己的心之所向。她愛周冶,她是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的。
沈暄腹誹:等到分開的時候,我們一起下地獄。讓你痛苦是幫楚茵報仇,我陪你痛苦是因為我愛你。
喬年從她手裡奪過自己的手機,解鎖,撥通周冶的電話,「你自己和他說。」
沈暄本來還打算醞釀一下情緒,找找藉口。可就這樣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他。
「餵。」沈暄緩緩開口。
周冶只憑藉一個字就能識別出她的聲音,他唇角勾了勾,問她:「是想我了嗎?」
沈暄剛剛滿眶的淚水在一刻滴落了下來,砸在沙發上。她努力抑制住情緒,可還是忍不住哽咽,「想。」
周冶知道她心事重,所以很多事很少刨根問底問她為什麼。他覺得一輩子這麼長,她一定能等到她主動敞開心扉把心裡的秘密講出來。
他希望她是主動的。
當時正在片場休息,周圍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周冶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哄她:「怎麼還哭了?是想我想的嗎?」
沈暄:「嗯。」
周冶笑了,他發現彆扭了這麼久,她三兩句話就能把他弄得心猿意馬。
「我特別想你了,要來看我嗎?」
沈暄想起他走之前自己說的,「只要你說一句你特別想我,我也會買一張機票毫不猶豫地去找你。」
她吸吸鼻子,「要。」
喬年看沈暄眼淚掛在臉上,搖搖頭給她遞了一張紙巾,對著電話那頭說:「我得給沈暄擦擦眼淚,先不說了,這兩天她就會去南城找你。」
說完,喬年就把電話搶過來掛了。
沈暄整個過程一臉蒙圈,她接過紙巾說:「我還沒講完呢!」
喬年聳聳肩,「這就是電話講到一半給你掐了的感覺,懂了嗎?」
沈暄木訥地點頭,她知道喬年是在敲打她,讓她體驗體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滋味。這一陣子她躲著周冶,周冶就是這種感受。
真痛苦,她真不是人。
喬年摸摸自己的小腹,靠著沙發坐下,問她:「還哭嗎?」
沈暄輕錘了她一拳。
喬年輕輕揉揉自己的小腹,認真地說:「沈暄,我有個事要和你說,你給我出出主意。」
沈暄點頭,「怎麼了?」嗓音還是有點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