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不然你直接搬到我那吧,就你曾經住的那套房子,那的地理位置還好,我又不收你房租。」他用輕佻的語氣說著商量的話。
沈暄抬眼,輕聲說:「那我不是欠你的更多了嗎?」
她不想虧欠他,但好像冥冥之中虧欠他的那些東西她又彌補不了。
他們的關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打成了一個死結,費盡全力解不開,隔斷卻又捨不得。
「那算了。」周冶嘴角輕抽了一下,他明明知道這個提議一定會被她拒絕,因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可他就是想掙扎一下,抱著萬一自己會成功的想法。
「那我今天幫你拉東西吧。」他手輕輕摸摸被她放下的向日葵。
他是真不心疼自己的車,張口閉口說自己幫沈暄拉東西,恨不得話語間就把自己的跑車改裝成大貨車。
沈暄被弄的哭笑不得,她再三解釋:「我叫了搬家公司。」
這幾天沈暄陸陸續續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此時客廳裡已經擺了好幾個大箱子,她已經把沒用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了。
今天只需要把日常需要用的這些東西收拾好,然後就等搬家公司來搬就可以了。
周冶舔舔唇,點點頭,擼起袖子開始幫她裝東西。
他幹起活來很認真也很麻利,這是他一貫的態度。
沈暄有時候覺得就是周冶每天都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姿態掩飾了他身上很多好的品質。當初他拍戲的時候,她去探班。劇組忙,有時候道具組人手不夠,他都直接上手,不怕苦不怕累。
他剛入圈子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要依靠著周毅,於是他叛逆,他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可是不依靠周毅的周毅確實就是一個透明的新人,即使他再有才華也缺少一個展示自己的舞臺。
換而言之,他有在舞臺上大放異彩的本事,但是站在門口才發現自己連門票都沒有。
於是周冶劍走偏鋒,把握住大眾的八卦心理,刻意把自己的人設打造成了浪子形象,於是圈內流言不斷,熱度起來了,他也進入了大眾視線。
沈暄望著他忙碌的背景有些失神。
她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為了給她安全感發了三條微博,和之前所有的流言蜚語撇清關係,說自己全心全意愛的只有她沈暄。
那時沈暄沉浸在喜悅滿足的情緒中,完全忽略了他做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曾經所有的虛張聲勢無非是為了熱度,為了《那年》這部電影的宣傳。可公開之後,他自帶的熱度就沒了大半,營銷宣傳的渠道就少了一個。
他苦心經營的東西,好像是為了她在頃刻間毀於一旦。
「衣服放在哪個箱子裡?」周冶半蹲著轉身問她。
沈暄連忙蹲在他身邊,拿過他手上的衣服,「衣服我自己收就可以了。」
周冶愣了一下,才微微回神,倏地突然反應過來,她有很多私密的衣服,他這個身份碰了不合適。
周冶站起來,扶了一下旁邊的櫥櫃,「抱歉。」
沈暄搖搖頭,低頭把衣服疊好,然後放在收納箱裡,最後再放在大箱子裡。
「對了,冰箱裡有水,你自己拿。」沈暄說。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了敲門聲。沈暄要起來,可剛剛蹲的時間太久了,她一使勁兒站起來,腿上沒了力氣,硬生生坐在了地上。
沈暄感到臀部一陣疼痛,人還沒有從疼痛中緩過來,就聽見了周冶的一陣嘲笑聲。
他絲毫不掩飾,就那樣看著她扯著嘴角笑出聲來。
「你能不能抽空鍛鍊一下?」他邊笑邊說。
沈暄很宅,不愛運動。《那年》這部電影拍完的時候,周冶非要拉著她去洪都健身房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