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把房卡收起來,特意逛了街買了點東西。然後回到新租的房子收拾東西,她就等著孫鵬宇來聯絡她了。
傍晚的時候,秦月突然給她打電話。這姑娘很少給她打電話,一般有事都直接發微信,這次顯而易見是挺著急的。
沈暄接了電話,對面就傳來了哭腔。
「秦月,你怎麼了?」沈暄輕聲問。
「沈暄姐,我失戀了,他嫌棄我,不要我了。」
沈暄心裡一驚,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前一陣子方路才帶著秦月見了家長,怎麼今天就分手了呢?
而且,剛剛秦月說方路嫌棄她,她是發生什麼了?
沈暄沖秦月要了地址後,人隨便穿上一件外套就打車去了那家酒吧。
酒吧就在江大附近,這個時間酒吧裡已經很多人了,裡面熙熙攘攘,音樂聲震耳欲聾。
沈暄擠著往裡走,終於在一個角落的發現了秦月,她一副頹廢的樣子,正舉著酒瓶給自己倒酒。高高腳杯在她的手裡晃啊晃,混著耀眼的燈光,沈暄覺得她的眼睛都花了。
沈暄坐到她身邊,「怎麼還失戀了?」
秦月摟住她的細腰,眼淚又流了下來。酒吧里人聲鼎沸,沈暄還是聽到了秦月的聲音。
她說:「他嫌我不是處女,他嫌我髒。」
沈暄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等她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才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月看著沈暄澄澈的雙眼,咬緊牙關,彷彿在做思想鬥爭,最終鬆了牙關。這事她信任沈暄了,也只能和她說了。
「姐,我覺得你上次說得對,我和方路需要坦誠,然後再說訂婚結婚的事情。」秦月喝了一口酒壯壯膽子,「然後我就交代了我家裡的事情,他坦然地接受了,說這件事不重要,我就覺得他這人還可以。」
秦月舔了舔嘴唇,指甲恨不得掐進掌心,「於是我就把自己給了他,初夜的時候我沒有見紅,他很生氣,做完之後就給我耍脾氣,我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就拉著我去看了電影,就是咱們遇到的那天。」
秦月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沈暄幫她把酒滿上,秦月給她擠出了一個笑。
「可我覺得我不能騙他,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還是和他說了實話。」秦月抹抹眼淚,「我跟他說我高中的時候被主任強|奸了,還不止一次,然後他就不要我了。」
聽見「強|奸」這個詞,沈暄大腦裡那根弦斷了,她其實有了些心理準備,可還是茫然無措,腦海里那些掩藏的記憶開始回籠。
她怔了好久,才想起來把秦月攬進自己的懷裡,問她那人是誰。
「孫強。」
沈暄聽到這個名字也覺得恐懼到了極點,她腿有些發軟,緊緊抱著秦月才能不讓自己從椅子上跌下去。
秦月緊緊摟著沈暄,壓抑地哭,她彷彿說:「我真的錯了嗎?我錯了嗎?我明明沒有錯,我沒錯。」
沈暄也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顫抖著嘴唇說:「沒錯,你沒做錯,錯的不是我們,是那群王八蛋。」
直到今日,聽見秦月的話,聽說了她的經歷,沈暄才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那一個。
「當初怎麼不報警呢?」沈暄問。
「我不敢。」秦月發出嘶吼的聲音,「沈暄姐,我不敢,我害怕。」
自尊心強的女孩子不敢把這些骯髒的事說出口,她們不敢面對周圍人的流言蜚語、冷眼相觀。
自尊心往往是一根傷人傷己的針,但在這裡,自尊心會縫起她的嘴。
她掙扎、吶喊、嘶吼,可最終也沒有勇氣將自己剖開,鮮血淋漓地放在大眾面前。
沈暄緊緊地摟著秦月,她知道就算現在秦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