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您先把楚叔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我馬上回去,我去找律師,我去和受害者的家屬協商。別慌別慌。」沈暄叮囑她。
「嗯。」
沈暄茫然地看著周冶,他乾咳兩聲已經要下床了,他說:「我陪你回麥和。」
沈暄把他按在床上,「你還在發燒,在家好好休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周冶倔強地要起來,沈暄:「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萬一到時候不舒服,你說我是不是還要照顧你。」她溫柔地開導他。
周冶肩膀耷拉下去,他覺得她說得對。他現在病著,身體虛,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可能還會添亂。周冶覺得這病來的真不是時候,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法陪著她。
他攥著她的手,「你是不是還要找律師?」
沈暄點頭,心裡已經有了目標,卻沒想到這個人的名字從周冶的口中說出來。他說:「那就快聯絡嶽東陽吧,讓他陪你回去我也放心一些。」
沈暄愣了一下,倏地想起喬年結婚那天她喝醉了醒來和他打電話。她問他不會吃嶽東陽的醋嗎,他說吃啊,但是更信任她,也勉強相信嶽東陽。
沈暄點頭,起身去聯絡嶽東陽。
好在這才年初,嶽東陽手頭沒有太多的案子,人也在江城。他聽沈暄複述了這件事,立刻說開車來接她。
走之前,她叮囑周冶好好吃飯,說回來的時候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周冶說:「我好了就去找你。」
她揚著笑,說好。
沈暄跟著嶽東陽去看了病人,希望可以私下和解,賠錢不是問題。
可病人家屬卻咄咄逼人,「私下和解?讓我往那個瘋子的胳膊上砍一刀就算和解了!」
病人家屬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恨不得噴到沈暄的臉上。嶽東陽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冷靜地對病人家屬說:「如果我們走法律程式,您得到的賠償可能還不如私下和解給的多。」
「你以為法院是你家開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家屬也激動了起來。
嶽東陽嘆了口氣,拉著沈暄的胳膊轉身就走。
家屬見他們這個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們的後背說:「那就讓那個瘋子把牢底坐穿!」
沈暄不理解嶽東陽為什麼要意氣用事,掙脫開他的胳膊,「東陽哥,你剛剛是在激怒他們,這下和解更難了,我們總不能真的讓楚叔去坐牢吧。」
嶽東陽看了眼沈暄,「我們先去看楚叔,根據你的描述和剛剛病人家屬的描述,楚叔大機率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案件。
「根據刑法規定,對於不能辨別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精神病人,實施了刑法規定危害行為,造成危害結果的,不負刑事責任。」
「你什麼意思啊?怎麼可能呢?」沈暄不願意相信楚城建精神方面有問題,可她又不由得想起來上次他從車上摔下來,據說也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和人起了爭執。
「沈暄,楚叔在日常生活中真的沒有反常行為嗎?」
她眨了眨眼,逃避著說:「我們還是先去看楚叔吧。」
沈暄和嶽東陽來的時候,楚城建已經睡下了,只是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
沈暄看著淚流滿面的劉靜,手足無措地問劉靜楚城建這是怎麼了。
「你楚叔來了醫院就要打人,嘴裡唸叨著誰也不許傷害茵茵。好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才把他鉗制住,醫生給打了什麼鎮定劑,他才睡過去。醫生說,他有什麼瞎想症,還是遺傳的,我也不太明白。我不知道你楚叔好好的人怎麼就成了這樣,這可怎麼辦啊!」
沈暄抬眸看了眼嶽東陽,拍拍劉靜的手,「劉姨,我們先去問問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