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連忙將宋年扶起來,帶著哭腔,焦急地詢問:「宋年你怎麼樣,還好嗎?」
「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這哭腔,七分是假,三分是真,系統好不容易給她創造一個這麼優越的條件,她再晚來一步,這周目又要結束了。
尹春細白的手上都是血,她瞥見地上沾了血的菸灰缸,質問宋然:「你瘋了,你用菸灰缸砸他了是不是!」
宋然對上尹春含著淚意和厭惡的眸子,只覺得身上很冷,很疲憊,她進來就推開他,罵他滾開,護在宋年面前。
一切一直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
他喉嚨裡像塞了浸了水的棉花,濕沉,堵塞,什麼話都說不出,手中握著的鍵盤也應聲而落,砸在地上。
很快,他又恢復成那副倨傲乖張的模樣,冷眼睨著尹春,嗤笑一聲:「是我。」
說完,他轉身撞開梁俊肩膀就走出包廂。
梁俊急著撥打急救電話,沒能攔住他。
宋年還有點意識,費力地笑了一下,握住尹春的手,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別哭,小春。」
「別哭……」
尹春眼淚一直含在眼眶裡,沒落下來,她垂眸盯著手心上的血突然瞳孔驟縮。
糟了,血型。
宋年現在這幅樣子,送到醫院說不定要輸血。
尹春難免心慌,但她還是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將宋年交給梁俊:「你在這裡看著,我去把宋然找回來。」
梁俊想攔,但尹春已經匆匆跑出去了。
他沒想到短短時間內竟發生這麼多事,難免六神無主。
尹春追出來的時候,宋然已經不見了,她又轉回身去找他的跟班們,尹春問他們宋然去哪裡了,他們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地不想說,直到尹春告訴他們宋然闖禍了,用菸灰缸砸了宋年導致他失血過多,現在生死未卜,他們才肯說實話。
宋然去找那個被他霸凌的受害者了。
受害者自從在網上站出來指認宋然後,就沒再來上學了,他怕遭到宋然的報復,宋然的跟班們這兩天一直在找他,今天終於發現他的行蹤了,本想著等天黑再去教訓他的,所以才先來了網咖打遊戲。
宋然剛才從包廂裡出來,冷聲問了受害者地址就走了。
尹春拍下地址,打車去找宋然,不,也許很快他就又要變回宋年了,她心臟砰砰砰直跳。
宋然心情很差,可以說是墜到谷底,他不想去考慮宋年會不會死,父親會怎麼訓斥他,他又到底闖了多大的禍端,他只知道他現在必須要發洩,否則一閉眼就會想起尹春護在宋年身前,一臉厭惡看著他的神態。
那一幕像千萬根針扎進他心臟,帶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不會反思自己的暴力行為,只把這一切歸咎於受害者和崔安娜身上,若不是崔安娜上傳影片,若不是受害者站出來指認他,事情就不會到這個局面,尹春也不會那樣厭惡他。
崔安娜躲在家裡,他動不了,但另一個他不會放過。
被宋然霸凌的人叫民賢,他父親經營一家樂園,母親是小提琴家,這樣的家境在仙和高只算的上普通,但這並不妨礙他瞧不起宋然,在背後罵他是低賤的私生子,只不過他很倒黴,恰巧被宋然聽到,這才招致禍端。
他被宋然打的很厲害,但都是些皮外傷,他在醫院住著,醫生勒令治療期間不允許抽菸喝酒,可他菸癮酒癮都很厲害,忍不住。加上他還未成年,去正規的便利店買都要查身份證,他只能穿過一條小巷子,去醫院背面的一家小便利店買。
宋然的跟班早已經將他去買煙買酒的時間段摸清楚。
民賢把煙和酒藏在懷裡,拉緊外套,心滿意足地從便利店裡出來,說實話他最